期待农民都能“穿着风衣进城”

秦玉龙/文

　　据中新社报道：成都市正式出台《关于全域成都城乡统一户籍实现居民自由迁徙的意见》，将在2012年实现城乡统一户籍，民众可自由迁徙，并享有平等的基本公共服务和社会福利。此项规定被当地官员形象地解读为：农民非但不会“光脚”进城，反而是穿着“风衣”风光进城。

　　看到这则消息，心头为之一热。想起了不久前两位农民工兄弟“旭日阳刚”唱红网络的那首歌：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倘若，成都市的这项政策能不折不扣如期准时实现的话，那才是漂泊在城市里的农民工兄弟姐妹们期待并向往的“明媚的春天”。

　　然而，遗憾的是，这项政策只适用于成都市。也就是说，成都农民只能在成都以及成都管辖的范围内“穿着风衣”风光进城，但离开成都去北上广或者其他国内任何一座城市讨生活，他们依然还要打着“光脚”进城。

　　笔者的侄儿就是一个典型的进城农民，今年30岁的他，从15岁起就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去过深圳、上海、北京、南京、兰州、西安等等那些他认为可以改变命运的大城市去讨生活。然而，十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是原来的他，依然只是这些大大小小城市里一个匆匆过客。他羡慕城市及城里人，说起北京、上海、深圳所见所闻时神采飞扬，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城市的一员。但当他说起自己在城市里打工、摆摊时的种种遭遇时神情黯然，悲伤和迷惘全写在了他的脸上，说到伤心处忍不住眼泪流淌。

　　当我告诉他：再过几年，他就会“穿着风衣”风光进城。他一脸惊诧反问：政府要发风衣给我们穿吗？是不是怕我们进城穿得太烂丢人？

　　我没有给他解释“风衣”的真实意思。但我清楚，成都政府赠给农民的这件“风衣”，穿起来到底有多“风光”，现在还只能假设或想像。我们老说“打破城乡二元结构”，老说“促进城乡一体化”，但从国家到地方，能够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彻底打破城乡户口藩篱的几户没有。也许，成都政府赐给农民的这件“风衣”，只有在农民真正穿上它的那一天才会体验到它是否真的如描述的那样“风光”。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让农民共享改革开放的成果，成都走在了全国的前面，这需要魄力，需要勇气，更需要决心和毅力。

　　作为一个西部城市，成都的财力、实力远比不上沿海城市和长三角地区，可它的样本意义不亚于陕西神木实行的全民免费医疗政策的影响力和推动力。因为，在此之前，富得流油的广东省也只是象征性的搞了一个所谓的“农民工积分入户”政策，但其设置的学历、职称等等高门槛，更像是一场“农民工选秀”。然而，具有大专（含）以上学历者，又有多少还是农业户口而是“名副其实”的农民工呢？所以，以学历高，得分就高，这是在特别“关怀”、特别“照顾”真正的农民工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成都是先行者，是探路者，其他地方政府会不会效仿、跟进、学习呢？我们不敢奢望，就如同神木免费医疗只能成为“神木神话”一样，被国人津津乐道的传说。

　　我们期望，2012年或“十二五”末的时候，全国所有的农民都能和成都农民一样穿着“风衣”风光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