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外地人眼中的北京“三大怪”

秦玉龙/文

　　6月初，我们一行四人从遥远的大西北——甘肃平凉来到北京参加一个培训班，这是已近不惑之年的我生平第一次到首都北京。但在北京的10多天里，我们的所见所闻，所遇所感，却和想像中的北京城及北京人出入很大。虽然谈不上失望，但也多少让人有点失落……下面，就是我的同事李琼针对我们在北京城的经历见闻所写的一篇文字，发来与博友共享。也许，文中提及的北京“三大怪”，是所有去北京的外地人共同的感受吧。

　　北京很大，1.68万平方公里。但作为地方媒体记者，我感觉中的北京却比这个数字大好多好多。官大、街道大、级别大、学问大，还有派头大、口气大、架子大……

　　一大怪：老北京人很自大。

　　我们一行四人到北京学习。到了北京出了西客站我们准备打的去目的地报到，可六七辆出租车一溜儿停在面前，竟没有一辆肯带我们前往，你问他为什么，他反问你：“我累了还不行吗”，“我休息会儿不行吗”。之后我们才知道，他们嫌路途太短，拉我们一趟只能拿到10块钱，他们宁肯坐在车里等也不愿挣那点小钱。对此，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北京的人口流动量之大让他们不愁没活干，一种是他们也赚不到多少钱，一个月几千块，只是他们生性懒散，宁愿少赚点，也不愿意拼命地忙活。我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更准确，但我以为两种说法是有因果关系的，如果他们真的等不到“活儿”，他们还敢偷懒吗，如果有勤快的外地人能挤进他们的行列，跟他们争饭吃，他们还有那么牛皮吗？

　　北京人不仅闲散，而且孤傲，皇城根边长大的北京人天生就有一种傲劲。这种傲是世世代代传承在他们骨子里的那种生活在天子脚下的优越感。而这样的优越在一些“京油子”们那里变成了语言的尖酸刻薄。你若不小心向他们问路，他们的回答没准会让你发晕：“您这儿问谁儿呐您？找太阳啊！”我曾经问一位旅馆的服务员，“昌平区离这儿有多远”，那女人头也不抬，将舌头卷得圆圆地从鼻孔嘣出仨字：“不知道”。我一转身，就听那女人跟她的同事说：“好像昌平区跟她有什么关系似的”，声音大大的，全然不担心你会听到。

　　二大怪：本地人开车常迷路。

　　据媒体报道，北京人平均花在上班途中的时间是52分钟！

　　在北京行走，很容易迷失。迷路是家常便饭。我们在北京的目的是学习培训，出行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出行都会迷路，而且每次都是由北京人带着。一次是我表弟一定要请我和我的同事去兰州人开的一家餐馆吃饭，说让我们对北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以后有机会再到北京去，还说很近的，几分钟就到，可在路上却用了半个多小时，因为我表弟他迷路了。一次是我们要离开北京时，我同事的朋友来送我们，当时我们正在找饭馆准备吃饭，那位朋友说有一家饭馆挺不错的，要带我们去，结果是转了一大圈也没找着，我们只好兜着一大袋子方便面上了火车。更有趣的是，我的一同事的小舅子用电话订了餐请他姐夫吃饭，可客人到了好半天，主人却因找不到那家餐馆而迟迟不露面。还有同事和他的北京朋友去北海公园，他们从南门进东门出。这一进一出，好了，车找不着了。打一“的”沿北海公园转了一圈，还得请警察帮忙。

　　北京之大既大在地盘，又不仅仅大在地盘。皇城古都，建筑之大，不必多说，站在世界第一广场、天安门广场正中，有多少人敢说自己不渺小？正因如此，北京人迷失的不光是路还有自己。

　　刚到北京时，我同事的老乡朋友，在酒桌上借着酒劲不住地慨叹：“我在北京连个蚂蚁都不如”。开始我以为，那只不过是小文人的自恋和敏感发酵后的那种酸酸的感觉。其实不然，这是好多天后我才明白的。

　　北京之大，让绝大多数在北京混的人都备感“不容易”，不管你是在混生存还是在混生活。年薪30多万，在我们看来实在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可在北京，这个收入要买一套房，不吃不喝10年还拿不回来。

　　至于培养一个孩子那就更不容易。就在我们参加培训的当口，有北京人为让孩子上一所国有的幼儿园竟然连续排了九天九夜的队，而且这种状态在我们离开时还在继续……

　　在北京“混”生活，谁的身上不“冒汗”。

　　三大怪：新北京人唱主角。

　　1.68万平方公里，2200万人口。北京的大还在于她的包容性。北京街头跑的，不仅仅是宝马、奥迪，还有“的老鼠（载人三轮摩托车）”和“面疙瘩（面包车）”。

　　北京是一个集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科技、文化、教育、体育、信息等各种中心于一身的全能型城市。这里有最大的党政军机关，最大的金融商业机构，最大的科研单位，最大的大专院校，最大的信息网络，最大的体育场、出版社、报社、电台、电视台。世界各国的大使馆都在这里，世界各国的精英人物和重要信息也都在这里出出进进。别的地方有的，北京都有，别的地方没有的，北京也有。光是这容量北京就大得让别的城市没法比。

　　在这座城市里，我们能碰到的地地道道拖着京腔的北京人不多，我们见到的多半是一些说着标准的或不标准的普通话的新北京人。培训班上，40多位北京人中，我竟然没有听到地地道道的北京口音，他们的口音中或多或少地都夹杂着南腔或者北调，说得好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北京吸纳了全国各地的才俊，更培养了他们的大气和包容。在我们的眼里，他们更谦虚，更容易相处。他们对我们小媒体的差距，有着更多的理解，而对自己所占有的诸多优势资源同样有着清醒的认识。

　　北京的吸引力和魅力在于她的“大”，很多人都是奔着她的“大”而去的，期望活得精彩些，却常常不能如愿，但他们依然乐此不疲，这多少有些博彩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