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故事
(2009-09-15 13: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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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故事爸父亲生活文化杂谈爱爸爸的信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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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留下的东西很多,报章刊登的广告业务的样本、亲笔书写的手稿和几张老照片。
在那个没有电脑的时代,爸爸以自己最大的极限一个字一个字地爬格子并且和报馆的截稿时间赛跑。有时候忙到晚上七八点还得等着报馆回传的校稿。
我刚一接手就深深体会到时间的压力。
那种压力会让你连睡觉都在担心,稿子上的词句、名字或者排版设计的妥当与否。
在整理这些稿件的同时,我彷佛和爸爸一同走过一段小镇的历史,美好的,单纯的,充满欢笑和泪水的简朴。随着爸爸的泛黄剪报,我也见证了报纸内容的演变。
爸爸嘱咐我们不可以随便丢弃他留下的东西,哪怕是一分旧报纸。“一定要仔细地检查,说不定呢,里面还塞着我已经遗忘的一包钱!”
奶奶曾经托梦给妈妈藏着一包金子给爸爸做生意,当时爸爸和阿公同一屋檐下。但是,怎么找,翻遍了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什么也没找着。后来,爸爸抱了一包棉被打算丢掉,怎知一扔进垃圾筒,棉被散开,便哇地大叫:“黄金!”
阿公听闻,立即看个究竟,没收了黄金,分给爸爸一枚小金牌,其他的用来还债及分给其他弟妹们。结果,爸爸没有靠黄金成功,而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慢慢地累积了成就。
妈妈说:“早知道那时你爸爸就不要叫得那么大声了!”
我听了只是笑笑。
遇到突如其来的事情,直接的反应,要嘛大叫,不然则哑口无言喊不出声来。
我一张一张地翻阅旧报纸,快速地浏览了近几十年的变化,人事变迁,一些爸爸的老朋友已往生,一些陌生的年轻人正在崛起。旧楼拆了盖上新楼,荒地发展成深具潜力的工业区。有的百年老店倒了,人也远走它乡,但拖欠爸爸的数十年的债仍安分地收藏档案本子里。
我在档案本子里看来到时代的流逝,曾经因为政治历史的因素,一些报刊停刊又复刊,如何由零开始重新踏上山巅;电脑和网络如雨后春笋般的兴起,又如何让阅读新闻的模式展开新的探索领域。
地球不会因为我们个人的停顿而停止转动。当我们正在裹足不前的犹豫时,一些人勇于冒险的人已经闯出新天地。
弟弟几次跟我争吵着关于接手爸爸事业的未来。我明白长时间的让自己囚禁在书房里的历史回记中并不能给未来实质上的转变。爸爸已经逝世,那是无法更变的事实,我们除了要生活下去,继续接案子,还得去收账偿还债务。然而,如果没有及时把爸爸遗留的文件账单整理清楚,我们又该如何去讨债呢?
如果,我和弟弟可以互相合作,我不会那么辛苦。
弟弟说:“没办法,小洋洋要照顾,小慧又要生了,请保姆太贵了,我只能自己顾。”
我说:“你是男人,让小慧出去工作。”
“我无所谓。”
弟弟在补习班创业的过程中跌得比我还深,至今,他似乎仍走不出阴影,靠着以前的储蓄省吃险用,却不肯回来帮我。
我跟小娴说,爸爸一定有什么目的,要我一件一件地去整理他的文件,虽然到头来什么金银财宝也没有获得,但我却对小镇过去的一点一滴有了粗略的轮廓。这种感觉像是三个懒兄弟不肯开垦稻田的民间故事,父亲临死前说了一句话:“我把黄金埋在土里了,你们去挖吧!”结果,什么也没挖出来,三兄弟累了,眼见稻田耕得七七八八了,便随便撒下米粒。秋收时,田里长出黄金般的稻米,三兄弟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
爸爸的老朋友在背后搞了很多事情,造谣说爸爸过世后,没有人接手他的事业。弟弟着急又不肯帮忙。小娴反而安慰我说:“事实胜于雄辩。”一步一步来吧!
爸爸起步之初也同样面对很多挫折,但他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表现过沮丧。应该庆幸的是,我的起步点比爸爸的高一点。只要默默耕耘,老天会看得见的。
爸爸留给我们的黄金也许早已潜移默化地种在我们的心中,谁也带不走。
每当受到挫折,想起爸爸微笑的表情。我便相信,我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