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国静美:2017春节的日本(上篇)】
“好一幅水墨画,真美呀”,凌晨时分,浸完温泉,我拉开房间窗帘,对面的屋顶铺着洁白厚雪,视线逐渐远移,树梢、山坡、山顶,披着一层又一层雪白毛毯,朦胧月光下,俨然一幅东山魁吾笔下的水墨画。 我轻轻推开窗,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丝动静都会破坏干净、圣洁、静谧、清幽、神秘的风景。
其实气温不算冷,才零上一、二度,不知为何有如此厚重的雪。日本关西山阴三德山麓下的三朝町,人烟稀少的村庄,虽然白雪浓罩,细雨绵绵,但我感觉并不特别很冷,没有在北海道或中国北方那种刺骨的寒冷。
四年前的三月底,我遭遇了最冷的“北海道”,中午从北海道札榥新千岁机场出来,虽然阳光灿烂,但脸蛋、双手冻得僵硬,零下二十多度,这是我在北海道遇到的最冷一次。我把能穿上的衣服都穿上了,仍然颤抖,见到某购物中心的日本职员在铲雪,我赶紧过去加盟,直铲到大汗淋漓头冒热气才停手。
晚上看电视新闻,说北海道遇到百年不遇的寒冷风雪,气温低于零下四十度,一日内录得下雪量超一米深,不少房屋被雪压塌,要出动自卫队救人。
我身体喜热怕寒,身患多种忌寒冷惧风湿的积疾,今年春节婉拒了朋友邀赴北京、北海道之约 ,选择到日本南部关西地区泡温泉休息疗养。
大阪、京都没见雪舞,反倒是更南部的鸟取、仓吉、由良地区沿路白雪皑皑,到处厚雪积冰。我把只有除了白与黑外无其它色彩的户外图片发给北海道朋友,他们不以为然,正在北海道老家休息的樱花姑娘微信打击我:“嗨,全是菜鸟级别的雪!”她发来的北海道雪景让我无言,图片上一对情侣行婚礼,新娘瞬间被冰封。
一月底二月初的日本,并无中国大陆的春节气氛。这几天日本电视新闻报道,日本今年一月中下旬天气“疯”了,严寒持续,全日本八成地区的气温,跌至摄氏零下,这在日本好像还真是不常见。北海道部分地区气温低至零下32.8度,电视台记者现场拿话筒的手颤抖的比柬埔寨宾努亲王还厉害。
此刻,身处日本南部白色世界,我并没有柳宗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孤绝落寞感触,反倒想起了《雪国》。三十年前,我初读川端康成三部曲《伊豆的舞女》、《古都》、《雪国》,理解属于“有限公司”。十年前再读,有了更多的领悟。川端康成对中国当代作家影响很大,余华、莫言、格非、苏童、安妮宝贝、郭敬明、落落,全都承认深受过他的影响。特别是莫言,他曾说“《雪国》是我写作道路上的灯塔”。
六十九年前《雪国》的人物场景发生在新潟县,与此刻我伫立的三朝町相距千里,但是眼前的雪境,同样具有洁净之美、虚无之美、神秘之美。难怪《雪国》三部曲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日本评论家盛赞他笔下对“静美”的描述,体现了“静静燃烧的日本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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