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铁凝的文字,多少都有些亲切感,就因为她既是一个懂艺术又懂文字的女人,一个五十岁了还单身的女人,她的好多作品其实自己并没有读,只有简单的一部分的了解,最想看她的书《遥远的完美》,可始终都没有找的到,一本评论古今中外名画的集子,从《韩熙载夜宴图》开始到自己父亲铁杨的一幅画结束,用文字清新的品评每一幅作品。而在她的一部中篇小说《永远有多远》中,让人看到了一个女人性情的无奈。白大省,一个看过之后让人感觉到悲悯的女人,铁凝无疑在这篇小说中是站在女人之上来看待女人悲悯的命运的,白大省永远也变不成她想成为的那种女人,她羡慕西单小六,可命运让她永远只能生活在自己的宿命之中。铁凝无疑是想用一个白大省来唤醒中国无数的白大省们,可是她也造就了一个没有答案的结局,一句唯美的话语,永远有多远;一个悲伤的论断,永远有多远,到底有多远,作者自己也在问,我们也要问自己。永远是一个模糊的词语,一个表示永恒的但却充满着悲情的词语。
在小说的结束,作者用排比的方式再次阐述再次强调了自己的命题:永远有多远。她说:
就为了她的不可救药,我永远恨她。永远有多远?
就为了她的不可救药,我永远爱她。永远有多远?
就为了这恨和爱,即使北京的胡同都已拆平,我也永远会是北京一名忠实的观众。
啊,永远有多远啊。
在这最后的结局,一句疑问的话却没有用问好结尾,一个圆满的句号并不代表着一个完满的结局,这是一句呐喊呢还是一句嚎叫,是一句扪心自问呢还是一句感伤悲情?或许这些都有,或许又都没有,可是无论怎么说,永远,它也永远都不能够成为永恒的永远。这让人想起她的《哦,香雪》中的那个对火车或者说对文明的一种永久的向往,那是每天都能看到的一分钟真切的激动,而这个永远却是如此的让人感觉到空洞。
铁凝,无论散文还是小说,都喜欢用一种质朴的文字中带一点俏皮的词眼儿来阐述她的生活她的故事,而当她走出自己,去洞察别人的成果的时候,她又会显现出一种睿智而又深邃的眼神,她的眼睛给人一种看透整个世界的力量,在所有的女性世界中,能够与她的这种眼神相通灵的,只能让我想起法国的雕塑家卡米尔·可洛岱尔,那一个充满野性的却一生悲悯的女人,她们都是向命运抗争的,相信铁凝也一样,希望她的文字不但属于中国的文学,同样能够属于整个世界,她用文字证明着她自己,也证明着中国女性文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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