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0年代中国的文坛上,有一对名字是我们所无法遗忘的。一对最幸福的作家,萧军与萧红,同样演绎了一处让人无法忘却的爱的征程。
然而,在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彼此分开的。在那些离别的日子里,一封封的书信,漂洋过海,成了他们之间唯一交的流方式。
加缪说:“任何人,哪怕是最被爱着的人和最爱我们的人,也不能永远的占有我们。在这严酷的大地上,情人们有时候各死一方,生又总是分开的。在生命的全部时间里完全占有一个人的绝对的沟通的要求是不可能实现的。”用这句话形容“二萧”的爱情应该再合适不过了。
读萧红写给萧军的信,有几分琐碎,但却无不体现出她对萧军的爱。在信中,表达自己的心情。那些琐碎的小事只有讲给最心爱的人听,才会感受到一丝的欣慰。譬如:“现在我很难过,很想哭。想要写信钢笔里的墨水没有了,可是怎么也装不进来,抽进来的墨水一压又随着压出来了”,譬如:“你一定要买一个软一点的枕头,否则使我不放心,因为我一睡到这枕头上,我就想起来了,很硬,头痛与枕头大有关系。”
萧红是个细心的女人,同时又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在和萧军离别的日子里,写过无数的信。36年去日本,尽管自己的身体很不好,但时常还挂念着萧军的生活。在他们的交谈中,是简单的爱人的关系,却不记得自己所拥有的角色。萧红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每天,关心生活关心朋友,看书洗衣,照顾房东的孩子,而完全忘却了自己是一个作家,但她也在不停的写作,把那当作自己所唯一能够付出的方式。她会在信中说:“今天已经写过十页了,所以给你写信,下次,我准备写个十万字的。”
其实一个真正喜欢文学的人,他会把写作当成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如果不去写作,自己就好像无法生存。
作家的头脑是丰富的,他能创造出无穷多美的东西。然而,作家的头脑也是空虚的,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思想表达出来之后,就如同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空客壳,好像只有躯体,而没有灵魂一样,而他们的思想和灵魂,都被留在了人间,永恒的存在着。或许他的躯体会消失,而他的作品,则永远不可能消失。而他们的思想和灵魂就倾注在他们的作品中。 譬如:艺术家卡米尔·克洛岱尔,在死后,如她弟弟保罗在她的墓前所说:“卡米尔,您献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是什么呢?仅仅是脚下这一块空空荡荡的地方?虚无,一片虚无!”后来卡米尔的墓地由于政府的征用也彻底地平掉了,她无迹可寻了。最后,我们还得回到她的作品中,因为,艺术家已经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自己的作品之中了。
萧红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一些人,在我们的心中已经成为一种神话,而在她的笔下,依旧是那样的朴实。她写的回忆鲁迅先生一文,无不体现鲁迅先生质朴和善的内心,还有他细腻而又斟酌的眼光。以此让人们了解,鲁迅并不是一个永远都只会横眉冷对的人,他对待朋友,对待邻居,都有颗和善之心。
萧红,一个少有的青年时就已正式步入文坛的作家,在鲁迅的帮助和支持下,1935年发表了成名作《生死场》,萤声文坛,那一年她二十四岁。
《生死场》,写的生死迷离,让人感触到一种似有若无中梦幻般的人民的疾苦,那股尽管迷茫但却坚定的抗日的决心,让她注定被后人定义为抗日作家。
可惜英雄命短,1942年,历尽坎坷之后的她在香港病故,时年31岁。也许正因为她的短命,有更多的人们,已将她忘记。可是,历史不会忘记。
余杰说:萧红是一个早逝的天才,所以她被人遗忘了。冰心活到了20世纪的最后一年,所以她成了“文学大师”。
然而,“大师”不是以年龄来衡量的。
在许多的人们将那段历史已经忘记的时候,我们还能够在萧红的笔下寻觅的到,中国30年代那种最低层人民的苦难生活。为此,是她,才更值得被人们所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