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行走于林荫小路或宽阔大道上的,都有数不尽的学生。这是一片校园,每一个角落都存在学生的足迹。他们日复一日的行走在这片光阴的土地上,经过时间的轮转,来了,又去了。留下了罅隙间的回忆,留下了光阴似水的青春,可奈何也留不住自己再留在这里的日子,总是要离去的,总是要分别的。校园——一座铁打的银盘,学生竟只是那流水的兵。
春天,徜徉在明媚的校园,每每都有欢笑,都有书声。早晨,傍晚,路边,操场。都有学生的足迹与声音。是他们使这个校园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很少会在像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样,一有空,就会和几个同学一起,在校园里转来转去,看着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现在很少再会那样了,少了那分热心。两年了,该记住的早已记住,再不会走在陌生的角落还会迷上半天的路。走路的时候会感觉,走哪条路,会更近一点,哪条路,会有更好的风景。
偶尔出去走走,会发现,两年了,这里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其实,这里每天都在变化,因为有着某些人的存在而变化着。物质的,精神的。而有些事物的存在,我们每每看在眼力,却从来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感觉那是不关自己的事。
昨天,小广场旁边视野报刊厅隔壁的大路,被挖了那么大的一个坑,看着那些人用铁锹一下一下的把里面的土挖出来。没有人会去注意,也许在心里的一个感念:挡道,麻烦。再远点:要修路了。这里以前不好吗?反正我也没有感觉到这里以前有没有不好,也许最多只是比旁边低一点点,所以要重修,所以挖了好大一个坑。今天,又是一个,邮局旁边的那个路口,又再挖。我想着,为什么总是在人走的最多的地方,难道真的是被人走得多了么,柏油路都被踏下了一个坑。
在我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它就在夜以继日的建设。记得那次来校参观,看着那一座座的正在建设中的楼,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建好。可是刚自己九月份来到这里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就要住在曾经看着还在建设中的楼里面了,全部都已建好,房间刷的雪亮雪亮的。想着速度是真的很快,而且总也没有一个休止的时候。
这两年来,又建设了好多的建筑。从新艺术楼,到图书馆,游泳馆,都是比较大的工程。而除此之外,校园的绿化更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工作。从来的时候,宿舍楼旁的一片精光半壁荒凉到现在,已经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是应该值得肯定的。尤其在我们,每天都要从最西北的宿舍楼步行穿过整个校园然后到东南区的艺术楼。走最远的路,有时候真的感觉好疲惫,可是一年四季,走过来了,也就没感觉了。每每走过的时候,都会有那么多的人在那里栽树,已经栽了有一年了,可是发现去年栽的树几乎都死了,那天问栽树的师傅说去年的数活了多少?结果那说百分之八十都死了,今年又在重新栽。就那样栽着,不知道那些树什么时候愿意活。有人说,人挪活,树挪死。也许是真的。那些树,多半也都逃不脱死亡的命运,因此也就有了那些载树的人的永远的存在。他们都是在用心的栽。有时候,夜以继日的在栽那些树。可是在这片原本荒凉的土地上,就是要这么一点点的耕耘。
当有一天,这里变成了绿树成荫的人间天堂,一群莘莘学子们,走在这一片充满生命的土地上的时候,他们会谈论些什么呢?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想起,这里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来之不易,就连现在的那些人,都是不屑于那些每日都在辛勤的人们,何况后人呢?也许在那个时候,会有一个人会去思索,这里的以前是什么样子,会去追溯一下这里短暂的历史。如果当他发现,这里原来的那样的荒凉的话,他又会不会去想,这里的一切,是经过怎样的手才建设起来的,才栽培起来的。如果有那样的一个人,我想,那些每天都在那里用自己的力气一点点的在改变这里的人们的心,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安慰,也许,他们也不曾想起,自己会做出这样非凡的成绩,在他们的心中,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们只有劳动,再劳动,然后得到那么一点点的报酬,是不应该叫做报酬的。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要改变这样的命运,从来也没有想过。每当从他们的身边经过,都会减慢脚步,去聆听他们除了辛勤的劳作,还要做些什么。他们没有觉得那样的日子是苦的,休息时,他们会围成一圈,就坐在那土地上,头上裹着大红的,深绿的,天蓝的各色各样的围巾,依旧谈笑风生。他们说着一口地道的方言,一般人是听不懂的。幸好自己是北方人,还可以听的来。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诗人,唐欣,他的那首《我在兰州三年》里的话。
这就是那些活在这个宽阔的夹缝中的人们。他们最容易被人所忽视,却是这个世上所不可或缺的,他们生活在极其简陋的环境中,却默默无闻的推动着整个世界的发展。
那天,走过那片民工临时搭建的帐篷。在那里,扔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隔壁,一片荒芜的草地,垃圾,发霉的东西。他们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感觉总是一种漂泊。
他们一直都在这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直在建设着这里的一点一滴。学生于此只有短暂的四年而已,而他们,却不知有多少个四年在这里。学生于此,都为一过客,而他们却永远的存在着,守候着这里,建设着这里,却从来没有享受过。
抛弃华丽的外衣剩下的不就是他们吗?他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铁打的银盘流水的兵,学生之于此,都是一过客耳,只有他们,才是那打银盘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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