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三国演义》札记之十一 ——横槊赋诗,王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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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槊赋诗,王者风范
曹操、刘备、孙权,各霸一方,成鼎足之势。书中描写,三人都是当世英雄,但谁更具有霸王之气,王者之风呢?当属曹操。
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时,虽然曹操说:“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但说实话,说刘备是英雄,真让人看不出来,除了素有大志外,更多看到的是:大哭,垂泪,泪如雨下,掩面大哭,放声大哭等等。爱哭,已成为刘备的招牌形象,这与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形象相差甚远。说刘备像个多愁善感的妇人都不过分,确实是展示英雄形象的地方不多。
孙权凭长江之险,占据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但那也是继承父兄的遗业。在与曹、刘周旋多年中,多是被动取守势,没见有什么建树。赤壁大战之前,曹操兵临城下时,表现的优柔寡断,竟无一点主意。之后,第一次亲率大军进攻合淝,虽乘赤壁之战大胜之势,却久攻不下,连曹操手下的大将张辽都敌不过,最后以损失江东名将太史慈为代价,兵败回撤南徐了事。比起曹操的一统中原、平定辽东,刘备的占据荆州、鲸吞西川来讲,孙权离英雄的边差得更远。
曹操,未出世之前就被人看出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戎马一生,驰骋疆场,战功卓著。说曹操奸,的确不错,但要说英雄,曹操也是堪当第一英雄也。多的不说,在书第四十八回“宴长江曹操赋诗,锁战船北军用武”中,曹操大宴文武,横槊赋诗,尽显王者风范。
书中写道:
时建安十三年冬十一月十五日,天气晴朗,平风静浪。操令:“置酒设乐与于大船之上,吾今夕欲会诸将。”天色向晚,东山月上,皎皎如同白日,长江一带,如横素练。操坐大船之上,左右侍御者数百人,皆锦衣绣袄,荷戈执戟。文武众官,各依次而坐。
——此时的曹操,兵多将广,谋士如云,足以傲视群雄。想着来日一战,一举拿下江东,即可揽二乔于铜雀之上,心里能不高兴?
时操已醉,乃取槊立于船头上,以酒祭于江中,满饮三爵,横槊谓诸将曰:“我执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今对此景,甚有慷慨。吾当作歌,汝等和之。”
——曹操遥想当年,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借着酒劲,更是感慨万千。
歌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草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皎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思。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歌罢,众和之,共皆欢笑。
——一人横槊而歌,众人击掌而和,江水映明月,美酒配骚客,能不快哉!读到此处,不由你不被此情此景所感染。
这首诗不是作者杜撰的,确是历史上真实的曹操所作。诗体叫短歌行,是乐府歌曲名。历史上的曹操除被冠以政治家、军事家的称号外,还被冠于文学家的称号。这首诗被广泛收录于各种古诗集当中。不论从文才、武略哪方面讲,曹操都比刘备、孙权高出不是一星半点,说天壤之别有点夸张,但层次确实高出许多。
遗憾的是曹操在小说中却被当作反面人物来描写。本来这段充满英雄豪迈气概的场面,被作者写成乐极生悲(赤壁之败)的前奏。
说曹操有英雄之气,王者之风,不仅表现在他的行为做派、处置大事的能力上,仅从诵读他的诗句中就能体会得到。其宽广的胸怀,磅礴的气势,真挚的情感,绝让人无法将其与奸雄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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