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二中校魂——回忆我的老校长林育中先生
(2020-04-03 05:48:46)
二中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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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老校长林育中先生
(卢发生)
早有心，写一下母校，用从容的回忆和踏实的叙述，留下一点一滴，是以为念，是以为思，是以为考，是以为记。然而，当我坐在电脑前抓住鼠标时，却屡犯踌躇：从哪里写起呢？
“当日二程门下士，独分此道过来南。百年世事相传处，书院天生着剑镡。” 总觉得宋代
陈宓的《延平书院落成柬诸友》这首诗，恰到好处地提点了后世新洲二中百年风采的深刻内涵。新洲二中作为新洲近现代教育的见证者，正继往开来地延续着古镇重文兴教百年风华的生命力。
还是从那场文化大革命说起吧。
一、在湍流的涡漩中
骚动、反叛、热情、荒唐、全感性、无限渲泄、人之初性本恶……我们无法界定文革初期的情感与政治事件的核聚变式的爆炸，从两首歌我们能体会当时的人们是如何地颠倒乾坤而且拒绝逻辑，在这个年代里矫枉过正和矫正过枉似乎是同一意义。
东风吹、战鼓擂，
现在学校里究竟谁怕谁？
不是学生怕老师，
而是老师怕学生！
学道多助
师道寡助！
历史规律不可抗拒，不可抗拒
师道的尊严一定灭亡
革命的学生一定胜利！
这些怪异的腔调中，学生的社会主体意识和学生的赫赫显要地位十分突出。文革之所以能被人以四两拔千斤的高招发动起来，绝对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代战鼓疯擂的学生。学生的简单幼稚热情粗暴，使运动冲破一道道理智的防线，强权与简单的多数，是时代的主人。另一首歌这样唱：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嘿！就是好！
就是好啊就是好啊就是好！
革命大字报，嘿！
烈火遍地烧，
胜利的凯歌冲云霄。
对于“就是好”的空洞无物与胡搅蛮缠全无道理可讲的语式，今天的人们在习惯了凡事“要个说法”之后，很难认同这种不容商榷的语言方式。殊不知文革主体——学生与普通群众的思考和言说方式就是信口开河，凭空捏造。“革命大字报，烈火遍地烧”与其说是革命的景象，无宁说是世界末日的模拟声光图，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革命心态，曾经被农民们唱成“牛屎好啊牛屎好啊牛屎好！”
青年学生，似乎永远走在近现代中国历史变革的前列上，在新洲，所有被学生称为“天下先”的壮举中，又以一中二中学生为急先锋。
历史上的新洲二中学生，就属典型的光荣与耻辱共生的时代角色。
二中人喜欢说我们有由来已久的光荣，但一旦有人问起文革，我们便显得很难受，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二中的确有它的光荣，但光荣到了极致，到了非常时期，历史便出现某种逆转。
1966年6月17日，初夏时节的一个晴天。早晨，二中高中部12个班600多名学生，同往常一样起床、出操、朝读，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有序。7点30分，下朝读的铃声响过，同学们迅即涌出教室奔向饭堂，迫不及待地去吃早餐，以便迎接上午宝贵的四节课。当走到厨房边、饭堂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揪出新洲二中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砸烂新洲二中的三家村！”“打倒林育中”……大字报铺天盖地，贴满了厨房外墙与饭堂四壁，白纸黑字红叉。紧接着上午、下午，大字报一拨又一拨贴出。尽管上课铃声照样在响，尽管一些老师仍按部就班地走进教室，但学生大都在校园里看大字报，即使留在教室里的几个学生，也在高谈阔论着大字报的内容。从这一天起，新洲二中的停课闹革命开始了。
也正是从这一天起，这所学校的党政机构全部瘫焕，教学秩序荡然无存，书记林育中被打入人间地狱，连他的子女也受到了政治上的株连……
在那段漫长而屈辱的日子里，在荒疏寂寞的止马墩农场破屋的孤灯下，沉默的林育中书记想必会进入持久而严肃的回忆与思考。
他会沿着时光隧道，回溯到1948年7月，他从国立武汉大学法律系毕业，经在正源中学任校长的族兄林美珊介绍到该校任教。在此期间结识了训育主任徐期瑞和武大地下党派往正源中学工作的刘继长。三人志同道合，常在师生中宣传革命道理，讲解革命形势，培养进步学生，壮大组织力量。
1949年3月，国民党武汉当局在珞珈山设卡检查信件，发现林先生的邮件中有进步书籍，认定他有通共嫌疑，立即发出逮捕密令。此情报恰巧被在国民党黄冈县政府供职的族兄林文阶获悉，迅即通知，林先生在地下党的帮助下，秘密离开正源，转入武汉大学。直至人民解放军大军南下，仓子埠解放在即，武大地下党组织决定让林育中先生返回正源中学，发动师生，保护校产。
1949年5月7日，仓子埠解放，林育中先生被指定为学校主要负责人之一，随即他在正源中学组建了新洲境内第一个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团支部。
他也会记得，1950年11月，是他代表人民政府正式接管私立黄冈正源中学，并担任改为公立的“湖北省仓埠中学”校长。1952年仓埠中学成立党支部，由他任书记。1953年、1954年、1956年，仓埠中学先后与黄冈中学、阳逻第二初中、新洲高中三次合并迁址后，定名为湖北省新洲二中，他一直担任学校的书记兼校长。1960年后，任新洲二中专职书记。直至1966年6月，在这场史无前例抑或史无后例的动乱中，被他所爱护的学生和所曾信任的下属以革命的名义剥夺了工作权、言论权甚至正常的生活权。其时，他在仓埠这块土地上，兢兢业业办学兴教已有十九个春秋。
林书记不会忘记：1958年，在他的带领下，新洲二中全面贯彻执行党的“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教育方针，大胆地进行教学、科研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试验。“书记挂帅，全校动员，白手起家，土法上马”，大力兴建小型校办农场、工厂，自制教具，自编乡土教材。广大学生边学习边实践，使文化科学知识与实践活动紧密结合起来，学校的教育改革取得了显著成绩。是年，新洲二中13位同学被保送至北京大学等全国重点大学深造。自1959年始，省、地、县教育系统和党政部门不断地派出工作组到新洲二中调查研究，学习取经，并先后在二中召开教改现场会，推广二中经验。当年，《湖北人民教育》发表新洲二中经验文章16篇，其中由林书记亲自执笔撰写的有5篇。1960年5月，新洲二中被评为湖北省文教战线先进单位，6月又被评为全国文教战线先进单位，林书记代表学校出席会议，受到毛泽东主席接见，极大地提升了新洲二中在全省全国的影响力与知名度。
林书记清楚记得，1961年后，他及时调整了学校的农场、工厂的规模和数量，减少生产劳动的比重，集中主要精力抓好政治思想工作和课堂教学，提出“严格、认真、扎实”的教学六字方针，在教师中深入开展“摆成绩、摆认识、摆经验”的“三摆”活动，在学生中广泛开展丰富多彩的文艺与科技实验活动。1962年8月，新洲二中被列为湖北省18所重点中学之一。该年，新洲二中高考总成绩列全省第三。1963年至1965年新洲二中高考总成绩连续列全省第二，有单科成绩列全省第一。1965年，林书记出席全国中等以上学校政治思想工作会议，书面交流了二中经验，并再次受到毛泽东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同年，新洲二中被确定为教育部在全国直接联系的5所学校之一，并定为全国教改的两所试点学校之一。
林书记当然不会忘记，1965年春天，国家教育部和湖北省教育厅的领导相继亲临二中指导教育大改，指定他担任“大改”领导小组的组长。正当他满腔热情地梳理和探索新洲二中教育发展的新经验、新思路、新模式，追求更大辉煌的时候，文化大革命的风暴断送了他所孜孜以求的教育梦想！
……
思绪在愤懑中打了个结。止马墩的夜风中裹挟着扎骨的寒气。
今天的人们可以想见，在当年被抛弃被凌辱被无数双冷眼监控的日子里，嘈杂、喧嚣、无序、跳跃、耐人寻味、捉摸不定、甚至令人沮丧和绝望，令人困惑和迷失，令人想要退回到一种简单、清静、一致、雷同然而是绝对赤贫宁静的状态，这种枯萎的情绪时而袭上心头。
那时，生命，在刃口。
林育中先生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在经受过无数次的批斗之余，在领教了各种浅薄拙劣的造谣诬陷，见识了各色人等的丑恶表演之后，他蓦地顿悟了，他听到历史和现实用理性特有的语言说：我们这块土地上的精神家园，绝对不是邪恶的久留之处。
林书记不再忧心忡忡、压抑、患得患失了。不羁的灵魂在风中、雨中、雾中、雷霆万钧中，在升腾与坠落中，脱胎换骨了。
止马墩，武湖，你还要对他说什么？
他站在湖边，让湖风拥抱自己，心境空前澄明。多少紊乱的思绪、难解的隐忧、深藏的渴念、茫然的期待、尘世的幸酸、得失、名利、虚荣，全他妈滚蛋！人生的信念、对事业的挚爱、筑梦的憧憬列队而来……
噩梦醒来是早晨。
红卫兵小将梦醒时分，他们发现自己把自己毁了，毁在幻觉的革命实践中，他们许多人被动地走到人生的顶峰，又被历史无情地摔下来，更让人伤心的是这一代人不但出卖了自己，也让中国倒退了至少半个世纪。
1972年，林育中先生复出，担任新洲县文教局副局长、县文教办公室副主任，并恢复其新洲县委候补委员资格。1978年8月，从新洲调至黄冈地区工业学校任党委副书记兼校长。他带领教职员工，创新进取，艰苦奋斗，一手抓教学，一手抓建设，获得地区领导和工校师生的一致好评。
二、魅力，无处不在
作为一个思想深邃的校长，林育中先生能于平凡之中见神奇，见人之所未见，为人之所未为。他的人格魅力对内可以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感召力，对外具有无形的穿透力、强劲的宣传力和深度的沟通力。
早在武汉大学法律系就读和在正源中学任教期间，他就接触到了美国著名教育家杜威先进的教育理论。杜威认为，知识是不能脱离实践的，知识是个体主动参与的结果，是有指导的实践活动的结果。当然，不是实践活动造成了事物的存在，而是通过实践建立了“知”和“知的对象”关系。在教育与社会、生活的关系中，教育不是与社会、生活的分离，而是与社会、生活的密切结合。教育就是社会，就是生活，是社会和生活的一种形式。这些观点，与党的教育方针并行不悖，为后来新洲二中的教改实践奠定了理论基础。
古人云：“长者，让也。” 林育中先生认为：校长应该是一个人文管理者。校长要以人为本，彰显个性，从教师需求出发，信任教师、发展教师，用智慧去唤起教师对教书育人的渴望和理想追求，最大潜能调动教师工作积极性和创造性。一名优秀的校长，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心理专家，更是一位协调交际大师。做大智慧、伯乐式的校长，多一些换位思考，允许老师犯错，尊重老师的适度偷懒，多为后进教师创造展示、出彩的机会，让其获得成功。好校长应该是一个赏识教育者，相信每一个教师都是一枝花，校长应该为他们提供一个充满阳光、空气、水分的空间，让他们迎风展姿，百花齐放。
三、林育中校长的智慧密码
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曾经说过，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一所好学校，必然拥有一位好校长。这样的好校长，并不是用各种荣誉、证书堆砌起来的，而是留给学校多少文化遗产。若干年之后，当校友们聚会时，能够讲述关于学校、关于校长的许多“故事”。这样的好学校，并不是用各种学科竞赛、升学率和名师专家包装起来的，而是真正从人的角度来教育人、培养人和发展人，在教育领域中敢于破禁锢、树新风，成为真正的一所好学校。
我感受最深的是，一个学校的文化品味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校长的品味，一个高品味的校长才能打造出高品味的学校。校长的定位决定了学校的定位，校长的内心是否丰盈，决定了这所学校是否丰盈，校长是学校的灵魂，灵魂是否高雅，会决定学校的发展方向和步伐，而校长个人的办学智慧，决定着学校的兴衰。
现在，可以浮光掠影地扫描一下林育中校长的智慧密码了。
(一)
在林育中先生看来，校长要成为“学校的灵魂”，就必须做“整个的校长”，必须把“整个的人的中心，只放在一桩主要的事上。”校长不能是“命分式”的“分心的人”，而必须“用整个的心去做整个的校长”。为个人计，这样可以发展专业的精神，增进职务的效率。为学校计，与其做大人名流的附属机关，不如做一个学者的专心事业。只有将整个的心投入学校的事业中，才能有学校的发展。
从1948年就教于正源中学，到1985年从黄冈地区工业学校校长任上离休，林育中先生把一生都献给了教育事业。37年的赴艰蹈苦、、风雨兼程、夜以继日、废寝忘餐，殚精竭虑到尿液呈红。其所承受之挑战、所负载之坦当、所挥洒之汗水，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亦大多不为人知。人们只看见他身上光彩靓丽的花环和镁光灯下的微笑，却无从感知他背后的辛劳与付出。好在有历史为证，有新洲二中的辉煌为证。
密码之一：校长要有“专业的精神”，这种“专业的精神”并不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说白了就是一种投入学校事业的职业精神。在全身心地投入中，产生“有事实化的理想”、“有理想化的事实”。学校办学“调子不要过高”，只需和师生一起，以“严格、认真、扎实”的精神共同打造教学环境就行。凡应当改造的，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才能表现真精神。师生不能共同改造教学环境，而奢谈社会改造，未免自欺欺人。一旦校长有了这种“专业的精神”，就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取得事业的进步。
“校长是一个学校的灵魂”，这种领袖的权威不是来自于行政赋予的威力，而是校长与学校师生民主平等、共同生活的自然结果。
林育中先生认为，办好学校的关键在于有一个坚强而团结的领导班子，在于有一支优秀的教师队伍。他任人为贤，知人善任，放心放手。先后和他共过事的二中校级领导陈德厚、尚涌声、廖寄凡、石先元、戴月、熊宗淼等人，都觉得林育中先生有智慧有担当有情怀，是个值得信赖的好班长。林校长尊重人才，尊重教师，珍惜教师的劳动成果，以各种不同形式展示、奖励、表彰教师教育教学的成绩，同时还注重在优秀教师中选拔人才，让他们能参予学校的管理工作。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林育中先生解释说：高山不辞细石，方能成就其高大巍峨，瀚海不弃涓流，方能成就其深邃壮阔。周公一饭三吐哺，犹恐失天下之贤，如此方能使天下归心，众皆向我。作为管理者，用人要唯才是举，多多益善，不拘一格，礼贤下士，这样组织才能形成一种良性的人才文化，才能吸引人才，招揽精英。
(三)
密码之三：重要的是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提高自学能力，而不是一味灌输。
(四)
林育中先生提出了“学校是师生共同生活的处所”、“学校生活是社会生活的起点”等关于学校的基本观念，这些观念也成为他办学的重要指导思想。
在林育中先生倡导下，新洲二中坚持提升服务理念，关心学生的身心健康和文化生活需求，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林先生说：我们认真组织好每一个社会活动和文体活动，让学生自然而然地在活动中受到文化熏陶和教育引领。我们的活动要让每个学生都有机会参与，让每个学生在六年的学习生活中感受到生命的快乐，养成一种乐于学习的习惯，拥有至少一种的爱好，有可以倾心交流的老师和同学，让学生十年二十年以后回想起自己的母校都有种种美好的回忆。我们不但要提高学校的知名度，可信度，更要提高学校的美誉度。校园应该是爱心洋溢的家园，校园应该是主动求知的乐园，校园应该是诗情画意的花园，校园更应该是全社会向往的精神家园。
作为老正源的训育长和新二中的党支部书记，林育中先生十分重视思想政治工作，始终坚持把德育放在首位。新洲二中与邻近的周铺五队长期掛钩，把那里作为思想教育、劳动实践和科普实验基地。师生在那里访“三老”，写“三史”，办文化夜校，送文艺节目上门，搞土壤分析、肥料测定、土地测量、高产试验……课题丰富，动脑动手，既增长知识，又增长才干。
50、60年代，仓埠小镇不仅物质匮乏，而且精神文化苍白。但是新洲二中校园却是别有一番景象。每天下午五点有球赛，篮球、排球、乒乓球，班与班、年级与年级、老师与老师、老师与学生、本校与外校，经常有人在组织，这还不包括每年春季举办的校运会。那时仓埠镇也喜欢搞比赛，篮球比赛往往借学校的球场举行，更是赛事叠加，目不暇接。
每周六晚上学校工会组织教职工活动，1963年以前是交谊舞会，1963年以后是棋会。也办棋赛，很佩服策划者：篮球场作棋盘，脸盆反扣贴上车马炮便是棋子。两人在室内对弈，有专人将战况向外大声传呼：车四平六！外面大棋盘上则有人按指令移动脸盆棋子。两人对弈，千百人观战，场面很是火爆。
作为一校之长，林育中先生朴实无华，平易近人。学校初中部西门岗和高中部校门前的菜地里，经常可以看见他在拔草间苗，或者接过学生手中的脸盆为蔬菜浇水；学校乒乓球运动室里，经常可见他与学生一起排队“争皇点将”打乒乓球；校田径运动会上，林校长认真而欠水平的竞走常引发师生的开怀大笑；学生食堂里，他常常捧着瓦钵与学生一起蹲在地上就餐。物质生活的贫乏并没有减少二中校园文化生活的丰富多彩，演出有团队，节目有大小，晚会轮流办，周周有新潮。至今有些老校友在回忆起当年学校业文工团演出《槐荫记》、《刘三姐》、《夺印》时的盛况时，唏嘘不已：那时二中校园文化生活真是太令人怀念了！
必须提及的是，林育中先生作为学校的领头人，在他身上所闪现出来的智慧亮点与创新思维，绝非他灵机一动或者冥思苦想的结果，而是集思广益，博采众长的结晶。在他身边，有憨厚通达的陈德厚先生、有耿直持重的尚涌声先生、有博学多才的戴月先生、有睿智洒脱的熊宗淼先生、有朴实干练的姚居凤先生，有一大批知识渊博、经验丰富的老教师如陈纪文、郑铨锋、吴宏忠、白云华、曹良彩、熊赓湘、叶泽海、史炳一、邹友元、金婉如、汪惠珍、王秀中、谢梅庄、李庚荣、吕承磎、李雨洋、李国荣、柳之春、于炳坤、石安、邓则尧、张瑞珍、吴端一、匡德武、蔡佑生等，还有一批朝气蓬勃、才华出众的青年教师如徐少才、庞大岳、饶瑞其、游庆祥、陈绪太、范先友、徐瑰、宣克昌、陈爱群、熊仕华、杨欣、王海涛、梅新彩、张光德、崔厚英、张大受等，林育中先生正是从他们身上吸取了珍贵的治校和教学智慧，融汇贯通，构建了自己的办学思路。钱学森说“集大成，得智慧”。我想，钱学森的“大成智慧学”早已演绎在林育中先生的管理实践之中。
近年来，人们大声疾呼教育精神的回归，如果我们借助林育中先生的治校方略，来概括一下二中管理智慧的话，那么，它至少应当具有以下一些内容：拥有充沛的教育激情，为实现教育理想奋斗不息；从内心深处鄙弃平庸，乐于求知与求新；超越了世俗的功利与一般的责任心而达到热爱的境界；勇于担当而富有睿智……教育精神的外在表现往往令人感到大度而有神韵，在群体中富有吸引力和凝聚力。林育中先生校长的办学智慧蕴涵丰富深邃，不是拙文概括得了的。一言以蔽之，在振兴中华的关键时期，我们的教育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弘扬精、气、神，托起中国梦！
悠悠岁月，寻寻觅觅，放飞的是一种追寻！
长长征途，风风雨雨，执著的是一份坚韧！
人生百年，时间有限。但林育中先生和他勤谨的同事们在短短的几十年间，硬是把一所乡间私立中学，打造成为一所闻名遐迩的省部级名校。这是奇迹！也是丰碑！天空和大地之间，将永久镌刻着这些二中教育先驱的名字：林育中、陈德厚、戴月……
1993年7月11日，林育中先生因病医治无效，在湖北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逝世享年73岁。林先生生病期间，原新洲二中的教职工和学生纷纷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赶至病房，探望他们所爱戴的老书记。同年9月10日教师节，林育中先生的骨灰安放到故土仓埠林家大塆，新洲县政府随即在新洲二中徐公馆“退园”隆重地举行了林育中纪念碑揭碑仪式。从此，在他一生为之日夜操劳、鞠躬尽瘁的校园里，林育中先生可以朝朝暮暮聆听他最喜爱的琅琅书声了。
在二中采访，我看到一张表格：《给林育中教育基金会捐款捐物的单位和校友》，在其中发现了几位仓埠69届同学的名字，感到很欣慰。他们是：张少安、林棣生、林金安、罗建中。我觉得他们是有情有义之人。当然，大部分同学未能参加当年二中80华诞庆典，没有捐款也在情理之中。哦，表格上也记着我捐了一个充气彩虹门，上面写的是：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现在，我想将林育中先生当年为新洲二中校友会撰写的一首词转发在这里，作为本文的尾声，也算是他老人家对这次69届同学聚会写的感言吧！
沁园春 · 汉皋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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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新洲二中武汉校友会
林育中
江水滔滔，黄鹤翩翩，万里碧穹。
正落梅时节，师生聚首，横吹玉笛，校友重逢。
握手言欢，倾心叙旧，白发红颜兴倍浓。
舒青眼，看腾蛟起凤，俊彩飞虹。
武湖湖畔春融，沐化雨春花正红。
悠弦歌荡日，学书试剑，烛光摇影，琢玉雕龙。
桂馥兰馨，桃夭李盛，不负园丁浇灌功。
瞻前路，愿鲲鹏振翼，奋击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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