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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里的伏笔与照应

(2015-06-10 09:59:16)
标签:

背影

伏笔

照应

误读

分类: 杂感

《背影》里的伏笔与照应

文/郭电申

 

伏笔与照应,这是写作中常会用到的两个名词。

伏笔,就是在前面写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或者物,对下文将要出现的人物或事件预先作的某种提醒或暗示,或者说是为后文情节打个小埋伏,目的是让读者看到下文时,不至于产生突兀、疑惑之感。

“启行之辞,逆萌中篇之意;绝笔之言,追媵前句之旨;故能外文绮交,内义脉注,跗萼相衔,首尾一体”(刘勰●《文心雕龙●章句第三十四》,这里的“逆萌”,是“预先萌生”的意思,“预先萌生”就是伏笔;这里的“追媵”是“追上文作陪衬”的意思“追上文作陪衬”就是“照应”。由此可见,“伏笔”和“照应”就像一对孪生兄弟,血脉相连,有“伏”就必须有“应”,否则就是败笔了。

读朱自清的《背影》,觉得最受感染的,就是南京火车站上父子离别那个场景。 “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事也交卸了”,变卖典质,借钱办了丧事,家中一片狼藉,光景甚是惨淡……这是离别的前奏,也是蓄势。儿子要北上读书,父亲要去南京谋事,于是同行。

到了南京,父子相别,将各奔东西。

之于热恋的情人,之余父妻或者母子兄弟,离别总是痛苦的,特别对于已经无依无靠的老父亲来说,痛苦可能更加深刻。

临行之前,年老的父亲过铁道为儿子买橘子,这个场景着实令人感动,要仔细分析:从动作到状貌,再到我朦胧的泪眼……一个字一个词,字字揣摩,句句赏析,因为只有细致才能入微……从我的老师,到老师的学生老师,好多年,好多人都是这样教的,从你到我也都是这么学的。

但是,我觉得有个细节都被大家给忽略了。

那个细节呢?

我们慢慢来看:他(父亲)“蹒跚地走到铁道边(腿脚不灵便),慢慢探身下去(肥胖,腿脚不好,所以要小心),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的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攀,用手把着,这个容易理解,为何要缩?应该思考。);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他的身体为何要向左微倾?向右微倾就不行吗?)

就文学作品而言,向左还是向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背影》不是虚构的文学作品,父亲就是父亲,“身体向左微倾”,当时就是那么个态势,这有什么可探究的?

这个解释是说不过去的,因为这是个一个非常奇妙的伏笔,我们要读出作者的照应来。这个照应就是父亲写给“我“的那封信:“我身体平安,唯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

原来父亲的右臂早有毛病!

你想那么高的月台要爬上去,右臂又不敢吃力,他身体怎么会不向左微倾?他的胳膊吃不上力,两脚不往上缩又怎样才能爬上高高的月台?不信你找个地方爬下试试。

读到这封信,“我”自然会联想到当年父亲过铁道为“我”买橘子时那艰困的情景,情发于心,我怎么能够不泪流满面?这个泪流的自然,流的情真意切!

 

2015.06.10

 

附:


背影 
朱自清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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