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

这个词语多么空洞

而又令人乏味地正确

突然遭逢变故

令我被迫活在

与祖国的距离中

从吉隆坡驶向马六甲的汽车中

我向开车的当地华人司机

讲述关于中国的一切

他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普通话

这使他做中国游客的生意

如鱼得水

但却不知道秦始皇的秦朝之后

还有个汉朝

他还关心清朝的满人

到底是不是中国人

汽车拐过一处山坳

我们谈起关于台湾的事情

我说，没准大陆和台湾

这几年会打起来

话音刚落

我明显感到车身一晃

焦急的声音从他厚厚的

血统清晰的广东嘴唇中蹦出：

不能啊，不能啊

中国人不能打中国人啊

2004-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