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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随笔六

(2019-12-05 21:09:56)

奸雄凤姐

 

 

 凤姐是贾赦的儿媳,却与贾琏被王夫人委托管理贾政家,后来又管理宁、荣两府共有的大观园(大观园用地有一部分是宁府的),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现象。也许王夫人不烦杂务,将家事委托给亲侄女,可这又干贾琏何事?再者,大观园作为两府共有的园子,虽然是元春的省亲别墅,荣耀却是两府共有的,负责园子管理的重任也委托凤姐,而不是长媳尤氏或李纨,说明凤姐管理才能是两府长辈都认可的。

长辈们对他的贪酷不可能不知道但在捉襟见肘的情况下,没有这么一个人打理,又怎么能支撑下去呢?一家如此,一国又何偿不是如此。

拿崇祯来说,此人对帝王之术,就算他是纸上谈兵罢,但大道理认得不少倒是真的,因此他甚至连唐太宗都不大睢得起。崇祯不可能不懂得官逼民反这个道理。但他在位十七年,对小民敲剥之惨,是少见的。可他在位期间,天灾人祸、外忧内患从无消停,不这么敲剥,哪来的钱粮?军无赏,士不来,恐怕完蛋得更快。

贾府运入末世,情形如出一辙。凤姐是应运而生,如果没有凤姐不择手段、百计敛财,贾府只会败得更快。凤姐固然敛财不择手段,却能得到长辈的认可,尤其是得到正人君子贾政的认可,也是这么一个原因。其他人无此才能,也无此狠劲。秦可卿死前托梦给她,是这么一个原因。

在评书人言论中,凤姐不仅被当作乱世英雄,也被当作正派的英雄。是一个复杂的人物。作者和评书人对她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兹将评语摘录如下,观者自己评断。

第三回:“第一笔,阿凤三魂六魄已被作者拘定了,后文焉得不活跳纸上?此等文字非仙助即神助,从何而得此机括耶?甲戌眉批:另磨新墨,搦锐笔,特独出熙凤一人。未见其人,先使闻声,所谓‘绣幡开,遥见英雄俺’也。”

第六回回末:“梦里风流,醒后风流,试问何真何假?刘姆乞谋,蓉儿借求,多少颠倒相酬。英雄反正用计筹,不是死生看守。”

第十一回批:“大英雄气概。作者以此命凤,其有为耶?”

同一回批:“别者必将遇贾瑞的事声张一番,以表情节。此文偏若无事,一则可以见熙凤非凡,一则可以见熙凤包含广大。”

十三回可卿托梦凤姐,并说别人不管用,批:“一语贬尽贾家一族空顶冠束带者。”凤姐听完可卿的话,表示不明白,批:“非阿凤不明,该古今名利场中患失之同意也。”

十四回:“写凤之心机。写凤之珍贵。不畏勤劳者,一则任专而易办,一则技痒而莫遏。士为知己者死。不过勤劳,有何可畏?写凤之英勇。写凤之骄大。如此写得可叹可笑。”

同一回奄里老尼托凤姐干预别人婚事道:“这点子事,别人的跟前就忙的不知怎么样,若是奶奶的跟前,再添上些也不够奶奶一发挥的。”评书人批:“‘若是奶奶’等语,陷害杀无穷英明豪烈者。誉而不喜,毁而不怒,或可逃此等术法。”

第十六回批:“一段收拾过阿凤心机胆量,真与雨村是一对乱世之奸雄。后文不必细写其事,则知其乎生之作为。回首时,无怪乎其惨痛之态,使天下痴心人同来一警,或可期共入于恬然自得之乡矣。”

第二十一回:“按此回之文固妙,然未见后三十回犹不见此之妙。此回‘娇嗔箴宝玉’、‘软语救贾琏’,后文‘薛宝钗借词含讽谏,王熙凤知命强英雄’。今只从二婢说起,后则直指其主。然今日之袭人、之宝玉,亦他日之袭人、他日之宝玉也。今日之平儿、之贾琏,亦他日之平儿、他日之贾琏也。何今日之玉犹可箴,他日之玉已不可箴耶?今日之琏犹可救,他日之琏已不能救耶?箴与谏无异也,而袭人安在哉?宁不悲乎!救与强无别也,甚矣!但此日阿凤英气何如是也,他日之身微运蹇,亦何如是也?人世之变迁,倏忽如此!”

二十四回批凤姐讽刺贾芸先求他人而不先求她,批:“曹操语。”

三十九回批:“奇奇怪怪文章。在刘姥姥眼中以为阿凤至尊至贵,普天下人独该站着说,阿凤独坐才是。如何今见阿凤独站哉?真妙文字。”

四十三回批:“尤氏亦可谓有才矣。论有德比阿凤高十倍,惜乎不能谏夫治家,所谓‘人各有当’也。此方是至理至情,最恨近之野史中,恶则无往不恶,美则无一不美,何不近情理之如是耶?”

四十四回,贾琏出轨,反要杀凤姐,凤姐撒泼,批:“天下奸雄妒妇恶妇大都如是,只是恨无阿凤之才耳。”又批:“妇人女子之情毕肖,但世之大英雄羽翼偶摧尚按剑生悲,况阿凤与平儿哉?所谓此书真是哭成的。”

四十九回:“凤姐一番筹算,总为与自己无干。奸雄每每如此,我爱之,我恨之!”

五十五回凤姐支持探春治理大观园,批:“阿凤有才处全在择人收纳膀臂羽翼,并非一味以才自恃者,可知这方是大才。”

此回回末总批:“噫!事有难易哉?探春以姑娘之尊、贾母之爱、以王夫人之付托、以凤姐之未谢事,暂代数月。而奸奴蜂起,内外欺侮,珠玑小事,突动风波,不亦难乎?以凤姐之聪明,以凤姐之才力,以凤姐之权术,以凤姐之贵宠,以凤姐之日夜焦劳,百般弥缝,犹不免骑虎难下,为移祸东兵之计,不亦难乎?况聪明才力不及凤姐,又无贾母之爱、姑娘之尊、太太之付托而欲左支右吾撑前达后,不更难乎?士方有志作一番事业,每读至此,不禁为之投书以起,三复流连而欲泣也!”

第六十八回回前总评:“余读《左氏》见郑庄,读《后汉》见魏武,谓古之大奸巨滑惟此为最。今读《石头记》,又见凤姐,作威作福,用柔用刚,站步高,留步宽,杀得死,救得活,天生此等人琢丧元气不少!”

 

贾雨村与凤姐,在评书人眼里是一对乱世奸雄。

英雄指才能非凡、刚毅果敢的人。乱世奸雄应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世道乱了,不太平,奸雄趁机从中取利;一个意思是奸雄把好好的一个世道给乱了。他们玩弄权术、心术不正,却有英雄气概。这些人亦正亦邪,功德事业并不是乏善可陈。说起乱世奸雄,人们想到的第一人应就是曹操,他被称为乱世奸雄,那可是正史都有记载的。

先看看针对贾雨村的一些评语:

第一回有一段原文加批语如下:

士隐正痴想,忽见隔壁侧批:“隔壁”二字极细极险,记清。葫芦庙内寄居的一个穷儒,姓贾名化侧批:假话。妙!),表字时飞侧批:实非。妙!),别号雨村侧批:雨村者,村言粗语也。言以村粗之言演出一段假话也。者走了出来。这贾雨村原系胡州甲戌侧批:胡诌也。人氏,也是诗书仕宦之族,因他生于末世,甲戌侧批:又写一末世男子。)

描写雨村相貌时,批:“是莽操遗容”。批:“最可笑世之小说中,凡写奸人则用‘鼠耳鹰腮’等语。”

同一回侧批:“写雨村真是个英雄。”

贾雨村护送林黛玉进荣府,拜见贾政,侧批:“君子可欺其方也,况雨村正在王莽谦恭下士之时,虽政老亦为所惑,在作者系指东说西也。”

贾雨村称葫芦僧是故人,并说“贫贱之交不可忘”,批:“全是奸险小人态度,活现活跳。”

葫芦僧献策,贾雨村说出一番不能因公废私的大道理,评书人评:“可发一长叹,这一句已见奸雄。全是假。又评:“奸雄欺人。后来个将葫芦僧充军,评:“瞧他写雨村如此,可知雨村终不是大英雄。”

此外还有一些评语,如“写雨村豁达,气象不俗”“奸雄心事,不觉露出”“写雨村真是个英雄”“写雨村真令人爽快”“雨村已是下流人物,看此,今之如雨村者亦未必有”“此也奸雄必有之事,等等。

从这些评论看来,贾雨村是一个治世能臣,乱世的奸雄,是一个办事干净利落的人,是英雄,但还称不上大英雄。

如果将贾雨村与南明那些带大学士衔的统兵总督(即督师)挂上号,当然是再合适不过。这些人包括马士英、丁魁楚、何腾蛟。他们不正是乱世奸雄?

要是硬跟曹寅家搭上关系,那时候“三藩”削平,台湾归入版图,大致不能说是乱世,也没有一个能够像曹操、王莽那样有能力颠覆朝廷的奸雄,怎么看都不像曹寅家被抄前所处的年代。

贾雨村赴考之前,写过一首中秋诗,中有“时逢三五便团”,评书人称是贾雨村“将发之机”。这里的“三五”跟凤姐的生日一样,也是一个敏感的日期。这个三五不是中秋节的三五,而是弘光帝登位的五月十五日。

作者将五月十五日移到中秋节,当然也是不得已的。后来象征大明宫灯的晴雯也死在中秋节,正是与这首诗相对应。

三五是贾雨村的“将发之机”,说明督师们从弘光小廷建立之后以朝廷名义节制一方,威福自操。这些读书人手握重兵,雄心勃勃,表面仍接受南明,其实是待时而动。他们挂大学士官衔在外窃取朝廷名器,而皇上作为大学士的学生(黛玉),后来反而流落到海外去。也就是福建的海坛、金门和台湾等岛。鲁王在这些地方流浪,永历年号后来也在这儿延续下来。

关于黛玉的下落,到海外去当无疑问。她的判词说“海外仙姝寂寞林”就是个证明。他父亲的名字叫“林如海”也是这个意思——林到海外去了。

评书人说贾雨村是乱世奸雄,前八十回看不出来,八十回之后应会有交代,还能接受。凤姐一个女流之辈,也成乱世奸雄,跟曹操、王莽是一类人。在一个大家庭中当当家,跟乱世奸雄挂上号?闺阁之中论英雄,而且是乱世奸雄?作者不致于无卿到如此夸夸其谈吧。

难道,作者想借凤姐的故事,阐述人伦至关重要,是关系到天下治乱兴替的大事情?借闺阁中细事,揭示夫妻之道、人伦至重的大道理?因此以“大英雄命凤”,用一些评书人不加以点拔,恐怕谁也看不出背后隐意的小故事,以小见大,来完成他的命题?在古代,因妇人干扰而致使世间大事扭转方向的事不是没有,可大都有一定的偶然性,毕竟封建时代是个男权社会。吕后、武后、慈禧仅是个例。或者作者认为,像凤姐这样的妇人,一人乱一家,如有成千上万像凤姐这样的妇人,成千上万的家就乱了,自然国将不国,所以重视女德教育是何其重要!可是,在《红楼梦》故事中,似乎并无这方面说教的痕迹。将凤姐当作这方面的乱世奸雄牵强附会。

再说,以家喻国,曹寅的孙子似无这方面的生活阅历。他所处的年代,虽然是封建时代走向没落的开端,但也被后人粉饰为乾嘉盛世。在盛世中,一个远离庙堂的穷酸,他能通过什么渠道获悉国家大事,预知国家处在末世了?即便他有这个觉悟,可也没有经历国破的惨痛,怎么会想到以家喻国,深恨妒妇乱国之害?

也许有人会说,贾雨村乱的是国,凤姐乱的是家,两人相对应,国与家两样都不缺。贾雨村从外部祸害贾家,凤姐从内部祸害贾家。可是,评语中那么多血泪从何而来呢?家虽然破了,国还好好的,而且渐入盛世。当时也没有像曹操、王莽那样凌驾于皇帝之上的权臣。将雨村当乱世奸雄,祸及贾家,显然说不通。因此,有人将《红楼梦》提升到揭示中国整个历史的宿命,倒还比曹寅家事说更有说服力。

也许人们会说抄家留给曹寅孙子的惨痛的记忆,所以他有意夸大其词

可是,十二三岁时家被抄,不过是单一事件,能给他留下多少惨痛的记忆呢?械送京师路上,也许他当作一次远足旅行呢。抄家对大人来说是刻骨之痛,对他来说更多的应该是惧怕吧。这才符合常理。此后他跟随老祖母在北京,有吃有喝的,繁华对他来说恐怕慢慢淡出记忆,怎么也说不上“半世亲闻亲睹”(书中语)吧。也许他借着被抄家一事大肆发挥,以家喻国,来诅咒清王朝,给清朝提前安一个末世的格局?就算这个说得通,可几个评书人在一旁跟着瞎起哄,也不合常理。故事背后的血泪,都是评书人说出来的。

血泪之说,难道也如当今演员借助某种东西,想来一付急泪一点也不费事,想来一滩血涂涂抹抹便可评语中提到的那些血泪仅为着烘托作者预定的那个难为人知的主题,故意矫情?血泪之说全是他招募几个无聊小文人充当演员,演给人看?作者说本书故事是他“亲闻亲睹”,或可作小说家言,不能当真,可许多故事也是评书人亲闻亲睹,应该不是说谎

凤姐被作者当作乱世英雄,放在曹家很难说得通。

贾府之乱跟凤姐有什么关系呢?贾家上一辈四姐妹出阁之前,过的是无比尊荣的日子,那时候凤姐才出生吧。她嫁入贾府不过两三年,那时贾家已大不如前,难道是她用两三年时间将贾府搞乱?果真如此,贾家长一辈哪容得下她。第五回判词明确说明贾府衰败出自于宁府与贾敬,与凤姐并没有关系。可卿托梦给凤姐,也明确说别人都不中用,才托梦给凤姐。凤姐不仅不是搅乱贾府的人,反而是贾府渐入困境时出来挑大梁的人。

评书人称:以凤姐之聪明,以凤姐之才力,以凤姐之权术,以凤姐之贵宠,以凤姐之日夜焦劳,百般弥缝,犹不免骑虎难下,为移祸东兵之计,不亦难乎?”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贾府病入膏肓跟凤姐并无关系,而是以她的才能也不能挽救贾府曹寅家亏空的库银后来由亲家李煦设法填补,那也是康熙的旨意,跟凤姐没有关系,“移祸东兵”更是无从说起只能这么说,凤姐嫁入一个像乱世一样的家族,她成为这个乱世般家庭中的奸雄。这么一来虽然说得通,可仍有小题大做之嫌。

这句评语要是用在郑成功身上,却何等恰当。

评书人评语中提到的武侯之三分,武穆之遗恨,以及抗金将宗泽的三呼渡河,这此历史典故的背景,与南明的格局何等相似!

曹操本应以中兴汉室为任,可他独揽大权,将献帝撂在一旁当寓公,眼睁睁看着汉室弄成三分天下而回天无力。南明马士英、丁魁楚、何腾蛟等奸雄不也是想这么做?南明郑氏一族不也如此?不要说郑芝龙挟兵自重、大权独揽,将隆武帝当傀儡,就是郑成功后来也成为南明后期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但郑成功宁愿承认一个远在天边的永历帝,好在自己地盘里称王称霸,也不愿扶佐近在眼前的鲁监国。他的儿子郑经在台湾建立东宁小朝廷,在明知永历帝已死的情况下仍奉他的年号,而不立一个宗室为帝,跟曹就基本相似了。

评语“三呼渡河”,是秦可卿病重时与凤姐拉家常时出现的。可卿说公公婆婆对他很好,评书人称:“正写幻情,偏作椎心刺骨语。呼渡河者三,是一意。”宗泽去世前“三呼渡河”,那是要求活着的人要收拾宋朝旧江山。秦可卿说到公婆对她好,跟渡河风牛马不相及,怎会是“一意”?可要是明白秦可卿影射大明国祚,影射大明“民心”,她说公公婆婆对她好,其实是反语。他们对她一点也不好,所以她在病重之时才会出此反语,来表明要是真正对她好,就要渡河去收拾旧江山,收回民心,延续大明国祚。

再来说说“移祸东兵之计”。这很明显是说郑家军设法让鲁监国的军队去与清兵争锋,自己好从容布自己的局这个史实。郑氏扶隆武帝在福建登位,稳坐第一强藩的位子,那时鲁监国在浙东,与清兵对峙。隆武帝硬要鲁王取消监国,承认他为正统。郑芝龙可不这么想。鲁王在浙东设立一个小朝廷,挡在福建外围,郑家军就犯不着被推上前锋,多好的事,他为什么要同意鲁王取消监国呢?因此自然要百计阻挠。鲁王兵败入海,隆武继之倾覆,郑芝龙将部队拉回闽南保存起来,后来又带五百人到祝福州降清,郑成功接着成为郑家军统帅。此时鲁王进入福建,在福建开展如火如荼的抗清战争。郑成功藏在背后招兵买马,赢得时间和空间壮实自己。这期间,他以老父在清人手中为借口,对福建抗清几乎不闻不问。

可郑成功也不容易。评书人用“不亦难乎”四个字形容当时局势艰难,实际上是对郑成功的谅解。检抄大观园可以看作是隆武与鲁监国鹬蚌相持,祸起萧墙,最后郑家军藏到背后,由鲁监国去打前锋。

再回头来看贾府的财政。曹家因为不能再从库银中发财维持繁荣说得通,郑家以及当时其他抗清队伍在隆武之败后,没有国家粮饷支持,全靠自己征粮征饷来维持似乎更说得通那个时候北方全失,西南难通声问,浙东陆地四明山也丢了,福建仅剩沿海小块地盘,还是时得时失,粮饷筹划之难,不问可知。

在此之前,贾家老一辈四姐妹过的是比古今无比尊荣的日子,曹寅家的姐妹们不知是否当得起。而用在郑芝龙时代的郑家也好,用在崇祯之前的明朝王子王孙们身上也好,却是很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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