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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学王其仲

(2025-02-09 19:28:10)
分类: 人物


 

王其仲和我从小学三年级一直同学到高二,他在小学就自学初中数学,在黑板上演算正负数的加减乘除,看得我目瞪口呆。初中时,数理化成绩突出,全班同学不是抄他的作业也会参考他的答案,有时,老师在黑板上做数理化例题,一时算不出来,他在下面报出了步骤,我们这些笨蛋心里说:“天才啊!”

初二时,我和他做了一年同位同学,到了初三,班主任安排他和女同学坐一起,我失去了随时抄作业的方便,也失去了别的同学看转抄我抄过他的作业的骄傲,尤其是考试时,左邻右舍也要通过我获取王其仲解题的步骤。这一调位,我的一点光荣随之而去,我很是惋惜。 

在我和他同位时,他大约感受到我对他的崇拜以及对他的聪明的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次,他私下对我说,他脑袋好,是因为他母亲经常在早上给他煮个鸭蛋。他家出门几步就是菜籽湖,养鸭是不要什么成本的,吃鸭蛋比我们方便。可那时,一般人家的鸭蛋是要用来换钱的,他母亲对他这样,足以证明母爱的伟大。

王其仲的语文也很好,上世纪七十年代前期,我看他带了当时的手抄本文学《梅花党》、《少女的心》等到课堂上来,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的。在我的要求下,他把《梅花党》给我看,我只对叙述特务活动的神秘的开头感兴趣,后来的故事情节,我觉得还不如《林海雪原》,便还给了他。

他还有许多小道消息,在四人帮粉碎前,这类消息很多。有一天下午的劳动课,他跟我们说江青要外国记者给她写传记《红都女皇》,肯定要倒台;还有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修养》是一本好书等等这些当时被视为大逆不道,够上“反革命罪”的言论。

他和班上的一位数理化成绩也很突出的同学共同爱上了一位女同学,那位男同学在日记中写了一篇《霞》的散文,那位女同学的名字中有“霞”字,他把文章拿给我看,说这是情书,搞得我一愣一愣的。于是,全班同学都知道他们两个对这位女同学有意思。1979年他上大学后,给这位女同学写了许多信,每篇信都有七、八张信纸,但这位女同学一封信都不回,他这段孕育好多年的感情就这样无果而终。

到了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我以为是他父亲将他转学到麒麟中学,多年后他对我说,是他自己找鲍展鹏校长,并不是他看中麒麟中学的师资条件好,以利于他考大学,而是奔着爱情而去。那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学期,那半年,我若有所失。

高考前班上同学聚餐,班主任特地通知他,他来了,在黑板上写了一首惜别的类似古人七绝的诗歌,其中“兄弟姐妹燕回歌”,我记得十分清楚。

1979年,他考上了芜湖机电学院,是我们那个班唯一当年考上大学的,就是在麒麟中学,也是不多的人当中的一个。

他上大学后,我再次高考,考试后的一天傍晚,在县城看他放暑假从芜湖机电学院回来,靸着拖鞋出现在枞阳县城街头,暑假在家乡的河滩上遇到他用网捕鱼,寒假清冷的夜晚在家乡的露天电影场上看到他,我都感到分外亲切,他所拥有的世界是我向往的,我希望有一天能融入其中。

他在大学的表现时常传到我的耳朵,说他高等数学无须听课,导数、微积分,他随意地翻翻,就知道大概。于是上高等数学课,他在寝室读文史哲。我上大学后,他要我找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给他。

毕业后,他分到皖西机械厂。那时改革风起,他鼓动厂里的大学生和他一起向厂里领导提意见,要将承包制推向全厂,可能是领导认为他的思想激进,没有采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一气之下,一纸辞职书交到厂里,他索性到宁国密封气压厂这个民营单位,那时叫集体单位。与国营单位相比,那时的集体单位是不被大多数一心过安稳生活的人看好的。但在媒体和国家政策的导向中,是要发展乡镇企业的,因此,其时的集体改制是被鼓励的,王其仲的行为也符合国家需要,我记不清是安徽日报还是安庆日报报道了他的事迹。

宁国密封气压厂厂长夏鼎湖是当时的改革家,王其仲去后得到重用,成了夏鼎湖的秘书和工厂厂品的设计师。一时间,厂里职工的培训,是王其仲主导,夏鼎湖外出考察、开会,少不了也要带上王其仲。我想,科技方面的事情,他比夏鼎湖内行得多,就是夏鼎湖在大场面的发言,恐怕文字稿也出自王其仲之手。1983年,他大学毕业应该来过我们安徽大学,吴和义同学带他和我在学校食堂里吃了饭,第二天他一早就走了。1984年,我们大学同学邱金印到其仲的工厂做调查,用现在的话说这是省委宣传部的项目。他不仅招待了我这个同学,还拍了两人的合影。那时真是年轻,同学的感情真好。

到厂后不久,王其仲将妹妹带进了工厂当工人,我大学也毕业了。父亲总是在我面前拿王其仲说事,你看,人家也是大学生,把妹妹找到事情做,你呢?父亲的话,给我压力不小。

1991年,我和另一位同学在腊月二十八到王其仲父亲家,他正好带妻子回家过年,妻子就是他厂里的同事,人长得很秀气。那时,我的事业还没有起步。那天他家杀年猪,我们没有喝酒,就着年猪的下水和猪肉,我们吃起了饭。一边吃饭,王其仲一边说,家乡的团结圩要是有人承包,利用水面和农田,是可以有一番事业的。他看问题,的确有战略眼光。他还开导我,说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就折不断了,干事业是要靠集体力量的。

打这以后,我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他的二弟毕业于北京商学院,学的是存储和运输,他最小的弟弟和我三弟是同学,关系很好,在90年代中期考上中专走了。他自己在40岁后,到广东寻找新事业了。去年,我的另一位和他在南方经常碰面的同学说起他,讲他到外面吃饭,总喜欢带上女儿,客人要他点菜,他总是将菜单递给女儿,女儿点什么是什么,一副慈父的神情。

 

后记:此文居然还在,不过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新浪博客上找不到了,我的搜狐博客也变成只能我个人阅读,而且页面上也调不出此文,还好他们给我留下了编辑功能,还能看见200931日的博文。如果新浪博文还在,还有王其仲当年给我写的一封长信,叙述他从夏鼎湖那里出走,开始个人创业的种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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