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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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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力惊人,记过的东西很久不忘,记忆东西也特别快
降级后,我特别爱学习,老师很喜欢我,让我成为"学习委员","纪律委员"和小组长.小组长们都要到老师那里去背诵课文,我一定是第一个去背诵.然后管理自己小组的同学背诵文章.
小组里有的同学很聪明,知道我喜欢看小人书,就用小人书给我换背诵课文,我就放他们过关.
每学期期末老师叫我们重新背课文,这是大家最难受的时刻,所有的同学都得看一课背一课,我却是一口气从第一课背到最后一课,不会看一眼书。老师更家喜欢我,把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做,可班上的同学嫉妒我了.特别是背书,只要半天想不起来我就给他们算背不得,这样他们就不得不留下来背书,他们为此恨死我了。
一天下午我刚从家里到学校,一位同学给我一个生黄瓜,我以为他们对我友好啦,我正高兴着准备吃下那条黄瓜,我邻居女孩小方告诉我那黄瓜有毒,说他们在黄瓜上沾了农药。我惊讶,惊讶他们怎么会那么狠毒,现在想来他们是不知道农药的厉害,他们不知道那会出人命,不过那里的孩子,特别是山里的孩子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吃他们给我的食物了。
我很喜欢看电影,那时候,电影是没个生产队轮流放,我特羡慕放电影的人,觉得他们好伟大.一旦有机会我就会坐在放电影人的旁边,看他们怎么放电影.
我看过的电影,我都能一一讲出具体的情节来.我喜欢家里来客人,他们一来,我就有机会给他们讲故事,讲我看过的电影的故事,里面的人物,名字我都记得很清楚.不过我们那时候的电影都是打仗的故事,没有谈情说爱的电影.
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终于看到了一部谈爱情的电影,那就是"刘三姐",当时人们好喜欢,有的人看这部电影都看疯了,爱上了电影里的刘三姐.我看了三遍,到最后我都能够全部记得那里面的歌词了,把所以的歌词都写了下来,写了厚厚的一个本子,每天放在书包了,像宝贝一样保护着,时常哼唱这些歌曲.
妈妈是一个软弱的人,不管谁欺负我,她不会吭一声,从不会帮我,也许这就是为什妈妈在我心中,我对她只有同情和理解,没有依赖,在我的记忆中我就没有向妈妈撒个娇。记得那时小方的哥哥比我长六岁,不过不是她亲哥哥,我们都叫他小四,他是他们家的老四,农村人都这样叫孩子,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的名字。他很爱打我,每次回家路上,他唆使另一个男孩叫永载的来打我,我打也打不过他们,几乎每天我都哭着回家,妈妈不敢说,她怕邻居和她大吵大闹,她怕邻居家和她乱骂,我只得独自承受。永载是一个本质不坏的男孩,但是就是调皮,一次在回家的路上,他玩烟花爆竹,炸伤了他的眼睛,是我扶他回家,我告诉他,这是他打我的惩罚.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打我了,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我们一直在一起玩长大,相互帮助,直到他成了家,出去打工,我才很少看到他。
妈妈在家里也软弱,自婆回来后,他们常相处不好。外婆是一个要强的人,她不管在哪里都爱显示她的能干,我奶奶可不高兴了,就把气撒在妈妈身上,说妈妈和外婆合起来对付她。可是我知道妈妈没有,她每次都是把好吃的先给奶奶,后个外婆,爸爸相信奶奶的话,他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他和妈妈常为此吵架,大姑姑从爸爸那里听说后,也不高兴我妈,她写信来把我妈妈大骂了一顿,我妈妈只能抱着弟弟哭,我同情妈妈,可是我想妈妈为什么不反抗呢?我不明白,妈妈的软弱让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为此写了一封长达二十余页的信去解释妈妈是怎么对待婆婆的,那是我一生中写得最长的信,我记得我写了好几天.
我们村里的干部更是欺负我妈妈,一个女人,男人不在家,又没有劳力,他们看准了妈妈的软弱可欺。我记得有一次队里摘黄豆叶,摘了以后队里给社员称重,多少斤一分,社员还可以把黄豆叶背回家去喂猪。我放学后就去摘豆叶,他们不给我算工分,我不在乎,我也不能在乎,但是至少我可以把自己摘得豆叶背回家去喂猪。
那时妈妈常生病,工分很少,我们每年不得不补钱,否则队里不给粮食。我记得我们家每年要交给队里两百多元,到了年终结算时我们分到最少的粮食.有一年分了八斤半粮食,真的,我一点没记错,也许我当时认为不公平,这就是为什么我记得那么清楚吧?那时两百元可以买好多粮食回家,一分钱能买两个水果糖,一毛钱能买一斤豆瓣,几毛钱一斤的肉,这两百元够两人一年的生活费了,那钱可以买好多大米和白面了。
我妈为了多得工分,她为队里养了一头小牛,这样一年可以多得一些工分,我每天放学就帮妈妈割草喂牛.可是天不遂人愿,偏偏小牛生病死了,队里领导就拿这做文章,硬说是我们没有每天给牛喂水,把牛给渴死了。幸好我妈妈叫兽医来看了牛几次,那个兽医是一个好心人,他告诉队里的领导:牛不是渴死的,是生病死的,那时牛生病死是很平常的事。他们的阴谋才没有得逞。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此作罢,在我弟五岁那年,妈妈去爸爸厂里玩,留下我和我妹妹,婆在家,婆是一个节约人,每天只做两顿饭,我们家从来都是一日三餐,我不习惯,我现在想来也许是婆没有柴火吧。那时村里把柴火放在我们家外边,那里有一个瓦窑,瓦窑每天得用很多柴烧瓦.
地上有很多从干柴枝上掉下来的树叶,婆捡一些地上的树叶回家做饭,队里又开始打起了我们家的主意,队长叫上一班人深夜敲开我们家的门,不由分说到处翻找。我被他们闹醒,我睡眼朦胧地爬起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他们把我们家用来挡柴灰的大木凳也拿来称,我不服气,我说那是我们家的,不是公家的,他们说哪样不是公家的?我说更不是盗的,他们就是不听,因为他们找不到东西,最后无中生有地找些来栽赃嫁祸,硬说婆偷了队里的柴。
后来妈妈爸爸回来了,他们叫妈妈交罚款。我爸爸不服气,说他们没有公安的搜捕证,不能搜我家,还有我们没有盗队里的柴,可是妈妈怕队里以后变本加利地打击她,她硬让爸爸就此作罢。队里有一个年轻人,她告诉我妈妈所有的经过,告诉妈妈他不想这样做,可是如果他不来,队里就不推荐他上中专,他不得不违心的作了那件事。他后来把队里分给他的钱还给了我妈妈。
婆是一个脾气有点怪的人,她不但和妈妈相处不好,也不喜欢我和我妹妹,因为我们是女孩,我想是吧。我常常和她对着干,我也不喜欢她,每次她打我,我就跑,她踮着小脚也追不上,弄的她哭笑不得。我看着她那又气又恼的样子就笑个不停。
婆爱说家里人的闲话,她没事就给我们邻居说我妈妈和我的坏话,就是妈妈去爸爸厂里玩的时候,婆说我要吃晚饭,还吃得和她吃的一样多,她不高兴,就叫邻居家的那个讨厌的女人来治我。可是我不怕,那女人我一点也不喜欢,她每次都要把我玩哭了她才罢休,后来我就不哭了,和她对着干,她把我没办法,只要我不哭,她就笑不出来了,也没有了看我哭的乐趣。
一天早上,我刚刚起床,那女人就说我是个坏女孩,说婆的坏话.我问她我说什么了,她说我说昨晚婆不给我饭吃,总给我最少的那一碗。我问她:“我何时告诉你了?我在睡觉,做梦告诉你的吗?
我才不想和你说话呢!”她没话回了,她发现自己说话被我问住了。
有一年我们队里分粮食,妈妈很忙,叫我去排队拿分粮号。我早早就去了,可是当轮到我拿号时,队长说我是小孩不作数,叫妈妈来。可是我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上班了,我只得回了家,队里的社员下班了,他们去分粮,我告诉妈妈我没拿着号,妈妈问明原因后气急了,队里一位好心的社员说我们家离队里分粮的地方太远,天又黑了,她愿意和我们家对换号,可是队长也不同意,把我们家放在最后一号。
这可真的把妈妈气疯了,她第一次和队长吵了起来。然后她哭着回了家。我们在家等了很久,妈妈和我又去队里,那里还有剩下个人了,一会儿他们分完了,才把粮食称给了我们。我记得那晚有月光,我们从山上下去才能到队里的保管室,树林里月光朦胧,树影在风中摇晃,我怕及了,我不敢走妈妈的后边,也不敢走妈妈的后面,最后我想走前面比走后面好一点,我就走了前头,在半山腰,一个野兔从林子里串了出来,把我吓得半死,这事在我脑子里记得很清楚,从此我认为这些领导太坏,他们专欺负弱者。
队里有两个年轻人见我们分好了粮食,走了过来,他们说想帮我妈妈担粮食回家,我知道他们是想吃我们家的鸡蛋煮面。妈妈是个善良人,实际上妈妈不需要他们,可是妈妈同意了,他们高高兴兴地把粮食给我们担回了家,我也高兴,我不用怕山中的野生动物了。妈妈给他们每人煮了两个鸡蛋,每人一大碗面条,我看了好心痛,因为我们也舍不得吃鸡蛋。我们家有面,鸡蛋就很少了,只有爸爸和婆婆能吃,我们几乎没有鸡蛋吃,一年也只有过生日那一天可以吃上一个鸡蛋,我能不心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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