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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芭蕉扇里的故事(32)…白耳狼
书接上文。话说张一毛带着朱狗夏等十几个捕役,来到‘好再来’酒馆。这张一毛按说应该指认出管一虎后,马上回避。而他也许是要出一出当年被打的恶气吧,不但不回避,一跨进酒馆,便大叫起来:“管一虎,你还认识老子吗?”
管一虎与荷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一惊,猛抬头看时,朱狗夏和仆役们正蜂拥进门。荷依反应快,嗖地一下从腰间抽出贴身的软叶刀,管一虎一眼认出了张一毛,也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与荷依立即作出了防御态势。管一虎对荷依道:“我来掩护,你快跃窗走!”荷依一使眼色,管一虎往外一看,窗外已经被封锁。
不容荷依他们多想,朱狗夏一见管一虎,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为哥哥报仇的机会到了。他高声叫道:“弟兄们!上!给我把这对狗男女剁成泥!”几个捕役呼喊着举刀杀了上来。荷依与管一虎左抵右挡,前面几个便被放倒。可是在朱狗夏督战下,更多的捕役冲了上来,与荷依管一虎杀成一团。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手,加上酒馆内空间不是很大,荷依与管一虎渐渐被捕役逼到了一角。眼看荷依管一虎就要支撑不住,不知为何,捕役们突然唉呀妈呀相继倒地,没倒地的赶紧掉转头向另一方向发起攻击。
原来,刚刚击倒捕役的暗器就正是从那四个人中发射过来的。朱狗夏看得真切,以为这几个人也是管一虎的同伙,所以命令手下转而攻击这里。那公子模样的人手里还在玩弄钢珠,面无惧色,待捕役们快到近前时,他一努嘴,只见他身后的两个人像弹射出去的两只箭,噌地一下就挡在捕役们面前。这两人手中并无兵器,捕役的刀枪劈来时两人也不躲闪。就见他们抬臂、出脚,三下五除二,就把冲在前面的捕役全部放倒,后面的还要往上冲,那公子手中的钢珠瞬间发出,连发连中。朱狗夏到此方大梦初醒,明白遇到了强敌,也不顾手下了,自己破门逃命。朱狗夏这一逃,其他人谁还白白送死,连滚带爬落荒而去。
这奇特惊险又刺激的一幕可把荷依给看呆了。她与管一虎赶紧来到那几个人跟前,荷依抱拳道:“谢谢壮士们出手相救,敢问几位尊姓大名?”那两个壮汉已站在了那公子的左右,那长者始终没有动地方。公子模样的人缓缓站立起来,也抱抱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同在江湖,何必客气。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不能久留。两位也赶快离开,因为官兵很快就会回来。”说着,迈步向外走去。荷依与管一虎也相随出门。荷依道:“公子何不留下姓名,他日相见,我等也好有个答谢机会。”
那人犹豫少许,微微一笑:“在下释乙人。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咱们后会有期。”荷依还是紧随,道:“你的名字好奇特?受人点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呢,你们拼死救了我俩的性命,纵没齿怎敢忘记。”公子道:“我的名字有什么奇特的,诠释的释,甲乙的乙,人鬼的人。”荷依道:“啊,我明白了,你一定还有一个哥哥,而且叫释甲人。”
那公子噗哧一下笑出了声:“如果按你的逻辑,我要是还有一个弟弟就该叫释丙人了?”荷依也笑了:“对,如果再有一个弟弟准叫释丁人。”说的大家都笑了。公子道:“你这个小兄弟倒是挺幽默的。对了,刚才官兵为什么追杀你们?”
管一虎赶紧回道:“我几年前意外与人结仇,不想今日与仇家在此酒馆遭遇,那人便报了官。”公子道:“既使是你犯了法,官兵也只能先抓人,因何进来就要杀人呢?”荷依赶紧接口:“那人与他爹到我家偷粮食,被我哥不巧碰上,就打了起来,我哥一失手,将他爹给打瘫痪了,所以他肯定是花了大钱请官兵来报仇的。”荷依故意用胳膊碰一下管一虎:“你说是不哥哥?”管一虎会意:“对,估计是这么一回事。”
那公子将信将疑:“你们能逃过这一劫,也算是咱们有点缘分。对了,还没问两位尊姓大名呢?”荷依道:“我叫管弟,我哥哥……”公子笑着打断了荷依的话:“你哥哥一定叫管哥?”荷依道:“释公子真是聪明人。”公子道:“依此类推嘛。不过你们弟兄两个长的一点都不像。”
荷依道:“哥哥像父亲,我像母亲。”公子点点头道:“你要是一个姑娘,绝对是个美人。可惜是个男孩子,便显得太秀气些。不过刚才看你出刀对阵的架式,倒是有股子男人气魄。”荷依道:“承蒙释公子夸奖,如果不是你们出手相救,我和哥哥早成冤魂野鬼了。听公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公子如果不弃,可否到寒舍去小住几日?”
那公子道:“在下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在此打点,就不搅扰了。我们就此分手,晚了你们就出不了城了。”荷依与管一虎便抱拳向四人谢别。
话分两头,荷依与管一虎出了太平县城后,管一虎道:“刚到县城就遭遇这等事情,消息还没打听到呢。”荷依道:“我们先在城外找家客栈住下,听听风声再做打算。”管一虎道:“也只能这样。小姐可真聪明,如果不是你接口快,说我们是兄弟,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荷依道:“他们虽然救了我们,可是乱世之秋,还是提防着点好,如果他们是官府设下的圈套,我们不正好钻进去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如果不是那个白大仙去告密,常可云是难逃死劫的。如今他幸运逃脱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为山上近万弟兄的未来着想,我们也要处处小心谨慎,不能出一点纰漏。”管一虎道:“小姐说的极是。”两人说着话,来到一处小爿,吃了点东西,各自安歇。
天刚亮,一阵嚣闹声把荷依惊醒。就听一人道:“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另一个声音是小店的老板娘:“对呀,李彦文大哥,你不进城送货,怎么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想我了呀?”那被呼为李彦文的人道:“进不去,戒严了。说是昨天城里来了六个绿林军,杀了好多官兵。”老板娘道:“那抓住没有?”李彦文道:“说是抓住了四个,跑了两个。”
荷依一听,心里打了个寒战。赶紧穿戴好,给管一虎房间发了一个暗号。管一虎也早就醒了,马上过来。荷依急促道:“管大哥,你听见刚才外面说话没有?”管一虎回答:“听到了,我正要过来问你呢,不会是释乙人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吧?”荷依道:“按说不会,他们的功夫你昨天也看见了。就是怕有什么意外。你出去设法套套刚才说话那男的。”管一虎道:“好。”说完出了们。
那个叫李彦文的人正在喝茶,管一虎道:“大哥,怎么这么早就进城啊?”李彦文道:“进啥城呀,进不去了。你看我拉来的这车牛羊肉,搞不好会腐蚀掉的。”管一虎不敢直接问,便拐弯道:“你拉这么多牛羊肉干什么?”李彦文道:“我在城里开了一家‘香飘四海’烤肉店,就在‘好再来’饭馆对面,生意一直不错,我每天都是早晨把肉送去,一天就可以卖光。可我今天早晨刚刚走到城门,就被官兵拦截回来了。”管一虎道:“为什么?得罪人了?”
李彦文道:“那倒不是得罪人了。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县衙当差,对咱还是很照顾的。我问守门的为什么不让进?他们说城里正在搜查。说是抓住了四个绿林军,还有两个没抓着。”管一虎道:“官府很厉害呀,怎么给逮住的?”
李彦文来了精神:“我听说,那四个人功夫可了不得,昨天杀了好几个捕役。他们不但没跑,还大模大样在县城里住下了。可巧那店老板是衙门的眼线,便悄悄报了案。官府白天吃了亏,晚上不敢硬碰,便点燃迷香把四个人给迷倒了,这才五花大绑给逮住了。听说现在关在县衙大牢里,很快就会砍头呢。”管一虎道:“是该杀,是该杀。”说完借故回到荷依房间。
荷依已经急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已经把李彦文与管一虎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荷依道:“现在看来被抓住的一定是释乙人他们了。他们是为了救我们才与官府结怨的,如今他们有难,我们绝对不能袖手旁观,要设法营救。”管一虎道:“这是肯定的,小姐有什么想法?”荷依道:“你马上回盘龙寨,把情况告诉施义和胡为。要胡为和施义守寨,请李狗剩带五百弟兄,立即下山,来这里集合。再叫安排人带五百弟兄稍后下山,埋伏在县城周围随时接应。”管一虎道:“那你呢?”
荷依道:“我留在这里,寻找机会进城打探确切消息。我们晚上在这里会合。你快去吧。”管一虎关切地道:“你一定要小心,那我走了。”说完告辞而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