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我宁可选择在这清晨微风雨后浓雾万籁俱静一切朦朦胧胧的山坳中他妈的睡一会儿。我刚醒,雾已经散了,风还是凉的,满眼的翠绿,晌午的阳光已经铺到了山坡,我还有着眼屎的眼睛似乎还承受不起这份大山的美丽。
我知道一觉醒来我会从容地抹掉我的眼屎的,它们根本挡不住我欣赏大山的目光。昨天,我在忙着节目,孩子们在学校准备着期末的汇演,事实上,我的心里是忐忑的,我是功利的,我希望我的孩子们是最好的,我要他们赢得最多的掌声。
于是,我在焦急地等待着,一个曾经的学生在场,我让她用快讯的方式,随时给我短信,我好知道他们的朗诵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真的。然后都忙完后,大家见面,我循常例,给这些孩子庆功,告别。孩子们显然还很兴奋,接着的世界杯德国对阿根廷让他们激情再度燃烧起来。
他们玩的很疯,我的心情不好。我他妈的讨厌唧唧喳喳的恬噪,用一种看似关心的口吻不知所云。
有人说,学生对你的调课有意见,学生们觉得脱离了大部队,边缘化了。事实上,每学期我都是遵循着程序调整上课时间,我对学生上课尽了一百个心思。少来,少用学生的所谓意见来恶心我。
我自认我不是播音系讲课最好的老师,但也绝对是一流的。我自认我不是播音系讲课最负责的,但绝对是忠诚的。
有人,还是我的师长,当着面跟我探讨业务,夸赞我的节目如何的好,而在课堂上却是另一种说法了。
在这个播音系,没有人说我是好的,总能说出很多我的节目的不是来,即便是同样一个节目别人来接替我,也依然是我的一无是处。
又有人问我是否要离开播音系,呵呵,放心,我死也不会离开的,借用我老奶奶的那句话,麻花不吃,拧的就是这个劲儿。
我一直认为知识分子扎堆儿的地方最复杂,龌龊。我不幸也成为了一个“知识分子”。我宁愿体面的在公共面前做一位“知道分子”!来恶心恶心我想要恶心的东西。
举目远看对面的山,我知道这是一种好事,每当顺利地行进一段时间,有一些杂事出来搅骚,对我是一种积极地提醒,所以我总是愿意从容地经历着。
但是!我他妈的,不愿意看这一种嘴脸。我曾经在众人面前哭泣地说过,从少年到现在而立之年,我生活在播音系将近十五年了,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它就像我妈一样。我对它情真意切。这是我要在播音系呆下去的理由,也是我对学生倾尽全力的全部动力。
不过,好多时候,单纯的热情是无济于事的。这道理我很明白,那为什么在这件事上,我总是执拗呢,我只能归结为感情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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