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烈山的《愤世与媚俗》,说“恨恨”,捎带着损了“爱国主义叫嚣”,收入玻璃茶并非鄙人装范儿,此文确实对我有教益,选出一段,共同赏析,文中所引“以苛为察,以刻为明”警语(东汉章帝语,以苛刻为明察),第一次读到,真是今人浑不觉反而得意洋洋的。学习了。
鲁迅并不总是愤怒的。他有一篇论《恨恨而死》的文章,就是专门给不平者吹“热风”的。他说:“中国现在的人心中,不平和愤恨的分子太多了。不平还是改造的引线,但必须先改造了自己,再改造社会,改造世界;万不可单是不平。至于愤恨,却几乎全无用处。愤恨只是恨恨而死的根苗,古人有过许多,我们不要蹈他们的覆辙。我们更不要借了‘天下无公理,无人道’这些话,遮盖自暴自弃的行为,自称‘恨人’,一副恨恨而死的脸孔,其实并不恨恨而死。”
他的这番话虽然是80年前说的,却像是对当下的我们发出的忠告。
……
鲁迅不是神,也有凡人的弱点,他并不讳言自已的“鬼气”(某些时候思想感情的阴郁绝望)。撇开中国历史是一部吃人史、中国的书不要读之类明显表示愤激、带有夸张强调的修辞色彩、自有一种“深刻的片面”的话语不说,鲁迅性格本身确有多疑、尖刻的一面。因此,在《关于杨君袭来事件的辩正》一文中,他反省“自己感到太易于猜疑,太易于愤怒。”鲁迅是真诚的。
然而,今天有些人存心贬损人时往往振振有词地引用鲁迅的语录:“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其实,这是鲁迅在特定语境下表达悲愤的言辞。……我们岂能认为鲁迅评人论事,都是怀着“最坏的恶意”在推测?岂能将恶意、刻毒视作常态、奉为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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