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再到北京。感冒，吃药，睡觉，看资料，写字。住在一个有两橱柜书的屋里，连续两顿吃一样菜：加了粉条、肉片和大白菜的烩菜，爆锅用葱花和干辣椒。端着菜碗拿着馒头，虽然不像李亚伟那样蹲着吃，姿态也跟犯人差不多了。

  在杭州大学旁边一个旧书店买了一堆书，无法带走，加价10/100托店里邮寄回重庆。带了两本随身看：北京出版社1982年的《燕京春秋》，北京史研究会编的。另一本是李剑农《戊戌变法以后三十年中国政治史》，中华书局1965年版，辛亥首义后南北和谈一大股文章写得精妙。旧书价格极其便宜，便宜得说出来都要打嘴。

  北京又偶得两本旧书：《评剧简史》和刘绍棠乡土小说旧版，刘的小说是一个民工模样的仁兄卖给我的，撂地零卖，看来非专业书贩。在冷风中孤零零地摆摊，只有几本书。被我撞见。卖主说：这书好，是写大运河风情的，我乐了，野有遗贤信有之。

 

  《评剧简史》写白玉霜在上海轰动，全文照引主流人士大加鞭笞的文章。极其有味，知识分子写文章，爱装出一副极其讲理，极其温敦收敛的姿态，动不动表示为对方着想，“退一步退一万步”之类，其实把对方路全封死（也是主观想当然）。食其肉寝其皮的怨毒却是不能掩饰的。古今循环，历史确有相似之处。

 

  昨天接周二帆信：自驾游去四川南江县，今天出发，三部车，一干人，看红叶，陪红粉。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