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终于能从床上爬起来喝了一碗小米油,突如其来的两天的病痛折磨,仿佛让我从地狱中走了一遭,真的有种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感觉。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尝到了急性肠胃炎的厉害,真是病来如山倒啊!好在去病也算快,昨天补了一次液,今天就基本好了。
12月27日(星期五)中午饭吃的是玉米糊、馒头,炸花生米、肉炒青椒、白菜炒豆腐皮,都是些很平常的饭菜。午休后,冲了个澡。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就感觉胃里不太舒服,但肚子不涨,也不疼,就是胃口有种说不清楚的灼烧感。晚饭时一点食欲也没有,家人都劝我不愿吃也得喝碗玉米糊糊,我只好说现在不愿意吃,一会儿再说。直到家人都吃完了晚饭,我还是没有丝毫的食欲。晚饭没有吃。
晚上丫丫咳嗽,家人都带着丫丫去了千佛山医院,我就躺在床上休息。九点多,家人给丫丫看病回来了。我在床上躺着胃里却越来越难受起来。妻子见我难受,就坐在床沿上看着我,问我怎么个难受法。我说想吐。这时候,我的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我一句话都不能说了。妻子见状连忙拉过垃圾筐,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头罩在垃圾筐上。
这时胃里折腾了半天的食物,带着相当大的压力终于找到了出口,那些愤怒的绿水就像井喷一样,忽的一下喷射进垃圾筐。接着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呕吐,我趴在床沿上张着大嘴,无力控制自己的胃口,任凭水样的食物无情地肆虐着。妻子在惊恐中轻轻地捶打着我的后背,女儿也跑过来扶着我的头惊呼怎么了。在极度的痛苦中,我的潜意识在想哪来的这么多水啊。每一次呕吐都是一次莫大的折磨,呕吐结束后,我满头大汗,食道被呛得生疼。
呕吐一个小时后,又开始感到肚子难受,便意骤然而生。我赶紧跑进厕所,又是水,绿色的水,又是喷涌而生,一泻无余。女儿要马上带我去医院,我考虑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家里还有孩子,夜里去医院会全家不得安宁。我没有同意去医院,想撑着天明以后再去。一晚上跑了三次厕所,难受得一眨眼也没眨眼,期盼着赶紧天明。
第二天早上7点多,女儿开车带着我去齐鲁医院,妻子坐在我身旁陪着。早上难受的程度一点也没有减轻,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迈出的步子稍微一大就会呕吐。坐在车子里仿佛有一点凉风吹进来就会吐,我默默地强忍着,尽力控制着呕吐的感觉。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女儿的车开得越来越快,我胃里的东西几次窜到了嗓子眼,我都竭力抑制着。
女儿恨不得一步就来到齐鲁医院,车速不断地往上提,我难受得一句话都出不出来,几乎没有一点办法让女儿把车速降下来。我咬紧牙关,看着旁边的妻子,用手指着正在集中精力开车的女儿,试图让妻子告诉女儿赶紧开慢点。谁知妻子根本没有理解我的意图,问我怎么了。这时我再也撑不住了,胃里已经不多的的水样又一次喷射出来,妻子赶紧用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去接,但还是吐了自己一裤子。吐出了一口后,嘴里能蹦出一句话了,“停车,停车!”妻子也赶紧惊呼停车。女儿这才意识到我的难受,立即将车停到路边。
吐了几口后,感觉轻松了许多,我们一会儿就赶到了齐鲁医院。妻子挂了消化系统专家门诊,等到上午九点多看上了病。一位五十开外的男性专家给我看的,询问了我的情况后,让我平躺在诊室的一张小床上,一边按着我的肚子一边问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我说那里也不疼,就是胃里搅的难受。几分钟后,那位专家说,你得的是急性肠胃炎,转急诊科,补液对症治疗一下就行。我问他病因是什么呢?专家说吃东西、受凉等都可能引起急性肠胃炎。我给你开些药,去急诊科输液吧,缺水比较多,输上一天才行。
在妻子和女儿的陪护下,我们来到急诊科,接诊医生又简单询问了一下我的情况,下了药单,安排了床位。女儿抱来了一大包药水,护士测得体温37.1度,血压75、131,随即便开始了输液。第一瓶是小瓶,止吐的。第二个是小袋子,止疼的。第三个是大袋子,补充能量的。输上液以后,我就让女儿回家照顾孩子了,妻子一直陪伴在我的床边。一会儿让我躺着,一会儿让我坐起来,怕我一个姿势久了累。下午两点多终于输完了,女婿开车把我们接回家去。
一场“波澜壮阔”的急性肠胃炎终于平静下来。回到家就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一台散了架的机器,胳膊腿好像不是自己似的。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感觉这才叫真正的睡觉休息,之前的躺在床上都是在无奈的煎熬,根本没有真正睡着过。
痛定思痛,这场意想不到的急性肠胃炎,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真正的病因,连我自己也不搞不清楚。是最近有点感冒的原因?还是那盘反季的青椒若得祸?说不清。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吃过一片药,没有打过一次针了,好在这次还是一针就解决了问题,仍然没有吃药。真是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这次胃里难受有这么厉害。起初,我也认为挺挺就会过去了。其实,家人也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次不大不小的病痛,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人吃五谷杂粮生病长灾是不分时候的,再好的身体也会有生病的时候。人在极度的病痛中,才更能感觉到平时无恙的日子是多么的令人向往和幸福。同时,这次病痛也让我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和力量。妻子无微不至的陪伴,女儿跑前跑后的呵护,女婿真心真情的牵挂,都让我心里热乎乎的,给了我战胜病痛的力量。
回到家的那天下午,我在床上躺着,一岁多的小外孙女丫丫,听她姥姥说姥爷生病了,难受。丫丫竟然一边喊着“爷(姥爷)”,一边走到我的床前,拉过我的一只手去,歪着头枕在我的手上,呆了好大一会儿。我知道,这是丫丫在亲亲我。
一个人假如没有一个家庭、没有家人的陪伴呵护,安好的日子也许是轻松自由的,但是,一旦遇到不测之灾,就会落入孤独无助的境地,那该是多么的悲哀和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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