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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之《地下通道》

(2008-06-11 10:23:46)
标签:

杂谈

分类: 涩事

好久没贴少儿小说,贴一篇。小说之《地下通道》生怕大家忘了我也是少儿作家!

寂寞

是无奈的等待

寂寞也是

无尽的思念

地下通道 

我定定地看着母亲在梳妆镜里的影像,那张每周一次出现在电视台《夕阳情》中的脸被涂沫得渐渐斑驳。我知道,她又要在应酬中寻找早已消逝的年华。父亲更是,夜夜笙歌阻挡了他回家的脚步。谁让他们一个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另一个是大公司的老总呢?我常常想,如果他们是普通职员,朝五晚九,也许保姆就不是我最亲的人了。

我愿意:母亲对我像对她那张脸。

    “回屋做功课,呆呆地看我做什么?”镜子里的母亲完成了所有“工续”,也就发现了我。

    一阵浓郁的香气渐行渐烈,呛得我落荒而逃。

    不是因为母亲的呵责,而是我实在受不了她身上的气息。

    我没有理由怕她,我不记得她检查过我的作业,不记得她参加过我的家长会,不记得她牵我的手一同看日出日落。这些都由小保姆代劳。

可我依然学习优异。

除了看书学习,我总是觉得别无选择。

    我已然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发呆,却听到母亲推开门的声音和她的聒噪:“明年就要高考了,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早恋了?我警告你,爱情是靠不住了,自己长本事才是真的。”

我冷笑。

 

    百无聊赖的星期六晚上,我觉得异常难熬,索性出门,想到音乐广场散步。从我家的别墅到那里是三站地,我没有坐车。

三三两两的人经过身边,充塞了我的思绪,我猜测着他们的职业和爱好,玩够了这种“游戏”后,我边走边数街边的槐花灯。数来数去,数乱了套,强烈的郁闷情绪袭上心头。

一阵幽香摇曳着扑进鼻孔,我闭上眼睛深空地吸了一口气,我到了广场那条地下通道口的芙蓉花树下。一枚粉色花瓣抚摸着我的脸颊,像圣母的手指。微风吹来,5月里的芙蓉花随风飘落到我的肩上,我得意万分地带着几枚花瓣走进通道,花瓣在我不知不觉中落在通道的地上。

这条通道两边的墙上镶嵌着眼睛往外鼓凸的肖像画,像要随时掉出来一样,在背景灯的映衬下异常地亮,这是现代画。通道专门为那些无名画家免费提供展览场所,一般半年一换。通道的那一边传来吉他声,是孙燕姿的《遇见》。

我情不自禁地随着音乐哼唱: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备受伤害/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解开。一只纤细的手指在画像的玻璃上不间断地滑动,脚步缓缓前移,直到离出口几米远处那个弹吉他的人脚下,我才移开了手。那个人是我在地下通道里头一次遇到的。我偷眼望他,他和我年龄相仿。

我下意识地从兜里拿出仅有的十元钱,扔在他的脚下,才发现除了我这十元钱,地上并没有钱。

    本以为,他会说声“谢谢”。

    可是,没有。他只是抬眼望了望我,我看清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和冷漠的表情,也看清了他看我的眼神里分明有一丝专注的热情。

    那丝专注的热情随即滑落,他将眼神转向前方的墙壁。

    我顿觉尴尬,急步向前,刚刚走上台阶的时候,后面传来两个字:“谢谢!回来,还给你。”

    我不想回去,却管不住脚步,低着头走到他身边。他从脚下的包里拿出一包东西连同那十元钱要送给我。

    我不敢接,怕是坏人送的坏东西。

    他急了,翻包找出一个本子给我看:“你也是中学生吧?我是三中高三(2)班的,不是坏人。这是面巾纸包的芙蓉花花瓣,我本来是想拿回去给奶奶的。”

    “哦,花瓣我收下。钱是给你的。”

    他笑了:“我弹琴是因为寂寞,不是为收钱。”

    我又和他聊了一会儿,他让我叫他“阿祁”,说他觉得生活很无聊,今天早上上学背着吉他出门,放学后在这里弹一会儿,然后回家。

    “那你晚回家,你父母不会问你吗?”

    “他们问我?恐怕我回到家里,睡死过去,他们才会回来吧,说是在忙事业!”

    我和他道别,拿着一小包芙蓉花花瓣离去。

    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以后的几天里,睡觉以前,我的脑海里必定会出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花瓣已枯,那张脸却呼之欲出,直至下一个周六晚上我在地下通道再见到他。

    浅蓝色的牛仔裤配以乳白色的短袖T恤,衬显得他愈发清秀,亦忧郁。他对着我淡淡一笑,努了下嘴,示意我站在他的旁边,我傻兮兮地真的站在他的旁边。

    只弹了一曲,他就提出到外面看看芙蓉花。

    芙蓉树下,我们一句话都没说,看着花瓣在微风中时不时地飘落一枚,飘扬于空中的花瓣在路灯的灯光中仿佛有了灵魂,穿越花界到了人间的地上,不管是躺还是卧都会对我们微笑,然后被我们拾起,放进我带来的纸袋子里。

    阿祁看了看表,说要送我回家。当我说出我家的住址时,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我家也在那个别墅区,去年才搬来的!”

哦,我家也是!

 

    阿祁高考之前的周六晚上,我们就在地下通道里共同度过。后来我想回忆我们都说过些什么时,蓦地发现,其实再也没有说过什么。

 

    阿祁考上了复旦,他说,不想给我写信,即便写信也会被老师拆开偷看,然后到我父母那里打小报告;也不想发E-Mail,其实他也怕耽误我学习。

    我没说什么,心里想:知道彼此在两个空间里的行为或是思想活动有那么重要吗?也许真的不如思念,思念会将一个人幻化得更加完美。

    的确,我对阿祁的思念将他幻化成仙,他在我脑海中的影像既是他自己,也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直到寒假我看到他时,我都不相信真实的他了,我看着他那怔怔的样子,直想笑:他一定是和我想的一样。我们都觉得人在一起,其实也有空间的距离。

    可是,我们都不想拉近那种距离。

    心没有距离要比这重要。

    地下通道里,继续在周六的晚上响起阿祁的吉他声,我依然陪伴在他的身旁。

 

    芙蓉花绽放后转向凋零的时候,是我最寂寞的时光,泪水常常打湿枕巾。

 

我已经三天看不见父母,也许他们回来过,只是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子夜前,家里只有我和保姆。

……我被一种声音惊醒,睁开眼,看见窗外粉红一片。我起身下床,来到楼下的客厅,猛然发现门是半开的。

    不知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一直走到门口,阿祁竟然带着满身粉红的光晕进来,一直走到我的面前。我忘了问他才走一个多月为什么又回来,也忘了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就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两滴冰凉的东西落到我的脸上。

    那是阿祁的两滴泪珠。

    接着是阿祁的两片先冷后热的唇贴在我的额头上。

    我想环抱住他,却怎么也抱不实,我正想说话,阿祁面朝着我竟然飘也般地往门口移去。

    两行清泪顺着我的脸颊滑到睡衣上,我紧紧地跟着阿祁跑,直到门外。

    阿祁依然面朝着我,温情地说:“多保重!依依……依依……依依……”他重复地叫着我的名字,往天上升去。

    我哭出声来,抬头望着他。阿祁的脚下踩着由六根琴弦结成的网,网上缀着无数的芙蓉花,他的全身也披满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芙蓉花,那些芙蓉花将天空映衬得粉红一片。他一直低头看着我,我的泪眼看得很清,他的嘴一直在动,一定是喊着“依依”!

    看不见阿祁了,也从梦境中醒来。

 

    第三天,我们的别墅区里有一家恸哭阵阵。 

    那正是阿祁的家。

    阿祁出车祸死了,就在他来看我的那一天黄昏。

父母看着我那张和阿祁的家人一样悲伤的脸,惊诧不已,好多天晚上他们不约而同地不敢出门,守着我。

可我抓住的依然是保姆的手。

       

我听说,地下通道口的芙蓉树再度开花,引得全城的人纷至沓来。我没有去看,只是在翻报纸时看见上面说植物学家们无法解释芙蓉树二度开放这一现象,心想:这不很简单吗?芙蓉花有了灵魂!它们曾经铺就一条爱的地下通道,使阿祁和我相会。

 

    我带着全城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继续活在寂寞的时光里。

在思念阿祁时,我的脸上会放肆地绽放出芙蓉花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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