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

“到了。”欣然喊了一声，我随他下车。

“咦？哦……在前面。”欣然对我笑笑，我继续跟着他走，也笑笑。“以前我和他经常来这吃烧烤的，基本每周来一次，后来分了，一个月也不来一次了，来也就是亲人一起来。哎……”欣然叹了一声，我的心也特别伤感，我是在医治欣然心中的伤疤，还是我是那个他的替身？

我有些痛苦，自己究竟算什么人？欣然你真的爱我吗？为什么总要带着我去寻找和他在一起的记忆？心中闷得很，却不好发作，能说什么呢，我那么爱欣然，况且那个他已经成为昨日之梦，和一个过去的人生气有必要吗？再说，幸福不就在我眼前吗，和欣然相距几千里，一年到头也就见这一面啊，还是珍惜眼前的幸福吧。

忽略那个他，就幸福的拥有此刻属于我的欣然，你是我的，欣然！

进了烧烤店，我们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当时还有一对父子在吃烧烤，欣然问了句：“老板，是不是三盘加一盘啊？”

我满脸迷惑，什么是“三盘加一盘”呢？

欣然看着我笑，小声说：“三盘加一盘就是我们买三盘，他们再送一盘。”

我也傻傻的笑，自己怎么连这个也不懂呀，好笨哦。

“你想吃什么的？”欣然问我。

“……”我一无所知啊！

“有牛肉，羊肉，鸡肉……”

“你要就好了，我随便吧，还有，我随你吧。”我笑笑，自己也不能总这么傻呀，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说和你一样吧。

“好吧，老板，来两盘牛肉两盘鸡肉。”

老板答应着退了出去，一会又进来给我们增添炭火。

这是一个室内烧烤店，火炉就在铁皮餐桌中央，放上炭，再盖上烤肉用的铁篦子，这样就可以烧烤了。不一会儿我们的牛肉鸡肉也被送来了。原来就是两盘牛肉片和两盘鸡肉片啊。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烧烤之旅。

把生肉抹了油放在铁丝网上面被炭火一烤，不一会儿肉就熟了，也偶尔会有一片肉被烤着火的，我总是小心的去救火。烤好了第一片肉，欣然给我夹到了我的盘子里。我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自己也努力去烤一块肉，翻个个儿，再翻个个儿，再翻，直到自己觉得这块肉十足合适了就把它给欣然，小心的问：“好吃吗？”

“嗯。”欣然幸福的点头，然后两个人开始烤新的肉片。

隔座的父子也在幸福的吃着，同样的两个男人，却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幸福。他们的铁丝网沾满了肉渣，父亲喊了一句“服务员，换一下篦子”，很快服务员就恭敬地给他们换了一个新的。

欣然看了看我：“我们也换一个吧？”

我知道欣然是想让我也感受一下那种感觉，便同意了。

本质上我不喜欢使唤别人，众生平等，只是职业不同而已。

“服务员，”欣然高喊了一句，“给我们也换一个。”很快服务员也给我们换了一个，两个人傻傻的对着对方微笑。每个人还剩多半盘的时候，欣然说：“我们吃点东西吧……”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因为邻座的父子也刚点了食物。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欣然要了一份冷面，我叫了一份腐竹炒饭，两个人继续烤剩下的肉片。没一会，我们的冷面和炒饭就做好了，幸福的对视，然后各自动筷，进攻食物。原本吃的还挺开心的，欣然说一句我要尝尝你的炒饭，我也会说尝尝你的冷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蛮开心的。过了一会儿，那对父子吃完之后离开了，又来了两个跟我们年纪差不多的男生。

一上来，好家伙，其中一个男生什么也不问就点了好多东西，然后又要了啤酒。

欣然看了一下，脸色阴沉，心情不爽，他带我来体味烧烤，可别人却比我们吃的还好，他的优越性一点也没有了。

“不吃了！”欣然没好气的说。

“哦……”

“我们走……”

“哦……”

说实话，我还想多呆一会儿呢，不为多吃点东西，就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享受一下这份快乐。出了那家店我就劝欣然：“别生气啦，我觉得今天很开心的啊，你看我还第一次吃了烧烤，还是和自己最爱的人吃的……”

“扁扁差差的……”欣然再用东北特有的语言来形容那两个男生。

“别生气了，你又不是带他们来吃的，只要我开心就好啦，好吗？”

“……”欣然撅了个小嘴。

“老婆，”我在没人的地方这样叫，“老婆，如果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的哦……”

这下欣然算是好点了，眉开眼笑：“那两个人扁扁差差、龌龌龊龊的，真是……嘿嘿，还是老公最好了。”

其实哪里是老公好呢，是宝贝老婆的心情好才是最好的。

2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又登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两个人都有些累了，自由的坐着，彼此对视一下，笑一笑，却不想说什么。

下了公交车，外面有些冷。灯光忽明忽暗，整个世界是一种灯黄色的朦胧。我们依然买了半个西瓜，一起去走那条破破的楼道。忘记了所有，只记得今天的快乐。

到了自己的小窝，终于可以更自由了。两个人都很想亲亲，默契的来到床边。然后自由的接吻。

好香，好甜，好美！

两个人再次去吃西瓜，彼此喂对方一口，总是选择果肉丰厚的一块，半个西瓜被我们进攻之后，就只剩下了半个圆形的瓜皮，活像一个钢盔。

时间还早，才九点多。

欣然要听我的故事。

于是，我就给欣然讲自己真实的故事。

我告诉他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后来得了一种病。父母把我从村里带到镇上，从镇上带到县城，从县城带到市里，从市里又带到北京。因为没有关系，我在北京无法入院，爸妈又把我带到了天津市里的某家大医院。院方要3000元的入院押金，可那是八十年代啊，对于一个普通家庭，3000差不多就是现在的30万都不止啊。爸爸把家里的粮食全卖了才300多块，又把四姨结婚的700多块钱借来了才勉强1000多。要是一般像我的这种病的父母早就不要我了，可爸爸就是爸爸，他说：“孩子投胎到咱家就是一条命啊，不能让这命坏在咱手中，尽力救，如果所有的门路都跑遍了那还救不活，那咱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因为有一个半熟不熟的邻村老乡在这个医院工作，所以在天津我很快就可以住院了，而比我们早到的很多人都在骂我们：“他们凭什么！”

入院了，后来做了手术，又在医院休养。为了省钱，爸爸每天睡在医院的过道，在走廊里过夜，有时候我夜里发烧，他都没法睡觉。妈妈躺在床上，我跟妈妈在一起。因为不服水土（即吃不惯当地的食物，饮食不适应），爸爸总是拉肚子，妈妈胃口也不好，因此奶水不好。医院里的人看不起爸爸妈妈，总是说：“你们怎么看孩子的，看把孩子饿得！”其实谁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啊，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自己都吃不饱，有时候爸爸一天也就吃一顿饭，把另一顿省给妈妈，因为我要吃奶……

爸妈没有替换的衣服，住院的一个月时间都穿那一套破衣服，里面都生满了虱子，这种在现在已经很少见的生物。经历了一个月的折磨，终于可以出院了，就在父母很开心的以为自己可以保住这个儿子时，又有不好的信息传来。主治医生说这孩子三十岁的时候是个坎儿，如果能活过三十岁，以后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欣然听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紧紧的抓住我，像是要极力把握住我三十岁后的人生。然后他又用手摸摸我手术的伤疤，问了一句：“现在还疼吗？”

我看看哭泣的欣然，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放心吧，我现在也不做什么运动，没什么的，平时也不疼。”

听了这话，欣然把我抓的更紧，生怕下一刻就是我们所未知的三十岁。我也紧紧的抱着欣然，安慰他不哭不哭，放心吧，会没事的……欣然依旧哭个不停，默默的流泪。

我爱欣然，真的好爱。

三十岁，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走过去，而我和欣然又真的能走到那个时候吗？我不愿想，也不敢想。此刻怀抱中的是我最真实的幸福。三十岁，从现在的状况看应该没问题吧。还想说几句感谢父母的话，其实我心里真的很爱我的父母，他们真的很伟大，虽然他们是平凡的农民。

有时候自己真的不该气他们，想想自己真的不应该。再加上家里就我和妹妹两个孩子，我是唯一的儿子，而我却走上了同志这条路，这对爱我的爸妈公平吗？他们都是很传统的人，都在期待着我结婚生子，期待着抱孙子，而我能给他们这些吗？

我不知道。同志这条路真的很难……唯有给他们更多的关心，哪怕说一句我爱你们，自己也会感觉舒服一点，愧疚少一点。有很多gay和父母的关系不好，我想我们都不能太自私了，父母给我们那么多，我们除了会气他们会跟他们要钱之外我们还会什么？所以多替父母想一想，多给他们一些关心，我们是gay，我们也应该更懂事，给父母更多的爱，愿天下所有的父母幸福、安康，永远快乐！

3

欣然抱着我：“老公，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健健康康的。”

我依然感动：“有老婆陪我就足够了，放心吧，老天会帮我们的。”

说完了亲亲欣然，两个人又抱在一起，灭了灯，屋子里黑黑的，两个人白天走了很远的路都有些累了，不一会儿就睡觉了。过了一会儿，我又突然醒来，发现弟弟硬了，机不可失，于是很快把欣然叫醒，两个人又准备好了。

我还是有些害怕，生怕再一次失败。

很快的找到了油和套子，先往欣然“菊花台”上抹油，小心的一点一点抹，心里也在担心着一会儿弟弟又不行了。可还是马虎不得，生怕一会给欣然带来更大的伤害。抹了两三遍油，又用手指进行了几次扩张，弟弟真的有些软了，不过还好，用手调弄一下勉强还可以，也没顾得上套子，小弟弟就赤裸裸的向欣然的菊花台挺进。

开始进入有一些困难，一点一点往里送，最后终于可以全部插入了。可欣然却特别难受，他也是第一次被插的这么深。但他忍着，忍着，咬紧了牙关。偶尔也会轻哼一声，我异常心疼，为什么我们要选择这种方式呢，爱着，幸福着，也在痛着。

完全进入之后就不愿意再运动了，两个人就保持这个姿势一段时间。一会儿欣然说：“老公，你来吧，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但……

我轻轻嗯了一声，开始缓慢的抽动，一点一点退出，一点一点进入，还会用手抚摸欣然大腿内侧，希望可以减少他的疼痛。随着摩擦的不断进行，高潮的到来也越来越近。开始我还可以控制弟弟进进出出的速度，可到了这个时候身体就身不由己的加快了速度。

快一点吧，快一点结束就早一点减轻欣然的痛苦。不一会，高潮到来了，我的左腿内侧感觉一阵痉挛，快感席卷全身，身体的节奏也渐渐慢了下来，逐渐抽出，停止。欣然转过身子看了一下我，很吃惊：“你没有带套子啊？”

“嗯……”

“反正我没病……”

“我也没病。”。

欣然把头放在我的怀里：“老公，你真棒！”

棒？一个人的幸福要以另一个人的痛苦为代价。

“老婆，刚才疼吗？”

“……”欣然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老婆，以后我们不做了……”我说。

“不。”欣然立即反驳，“其实老公是可以的，我也不痛。”

“不疼？你得了吧，疼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也不，只要老公喜欢……”

“好好，我喜欢，傻老婆……”我抱着欣然，“唉，我说不会出血吧？”

“嗯！”

说到出血，还是放假前两个人谈论的内容，欣然害怕出血还特意让我买了云南白药。虽然我说不会出血，可欣然依旧坚持要买，当时我说买一瓶他还说不够，我就我买了两瓶，也没有什么用了。

“刚才很疼吧？”我关切的问。

“嗯。”这次欣然承认疼了，他又说，“那我也很幸福啊，把我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我最爱的人。”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老婆，你插我吧！”

欣然一惊：“不，老公是可以的，再说，不，老公，我不想做，你别逼我……”

我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欣然不会同意做1.况且我刚做了1，他就更加不会同意了。抱紧欣然，轻轻的抚摸他光滑的身体，轻轻的触摸我刚才伤害的那个地方，心里有点自私的想：难道我自己的第一次就不能给自己最爱的人吗？欣然，你自愿为了我的快乐而甘愿忍受痛苦，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