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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长篇悬疑小说 强奸 |
尽管已经立秋,洋河镇依然没有一点转凉的迹象,宛若一个偌大的蒸笼,热浪使人无处可逃。树上的知了,仿佛是觉得这个世界还不够热烈,便运足了气,抡圆了脖子,不厌其烦地鼓噪着既浮躁又刺耳的声响。
韦老三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慌。警车从门外经过时的警笛声,让他的整个神经系统阵阵发紧。
“韦府”外面的的谣言,象一场山洪泛滥,大有摧毁他这位豪情齐天的大款之势。这时的韦老三,才深谙了“口水淹死人”的古训。然而,他并不认为这是造成他恐慌的直接原因,毕竟从商多年,商海中的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他历经无数,也就练成了处事不惊的气度。然而,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谁来证实那一晚他是怎样回的家,因为他已经被“花酒”弄得烂醉如泥,不可能从十多公里外的沙河镇爬回洋河镇,肯定有人送他回来,那么,这人是谁?同时,他亦深信,那一夜他不可能人间蒸发。
宋疆等四人不愿出来为他辟谣,无疑把他置于一种更加被动的境地。他意识到,倘若要让自己摆脱这种被动局面,必须让宋疆等人站出来说话,除此而外,别无二路。于是他再一次拨打了宋疆的电话,过了近两分钟,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老宋么,”韦老三说,“这两天街上闹得满城风雨,那晚的事,你应该清楚,作为镇政府领导,你得站出来给我说说话,龟儿子你别躲起来做缩头乌龟呀。”
电话那边开始是一阵朗朗笑声,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韦总,搞啥子嘛,慌里慌张的,你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这种吊事?”
韦老三知道宋疆是滑头,从复原军人到村支书、镇办主任、主持镇政府工作的副镇长,这一溜烟下来,都不知滚了多少道油桶子,就是棵干木材都滚成根油棒棒了。但是,只要他接了电话,韦老三下定决心抓住他不放。说:“老宋,你我两兄弟就别打哈哈了,说说那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
“那晚上我已喝得差不多了,只迷迷糊糊记得,你中途去屙尿,一直不见你回来,我们以为是毛子开车来把你接走了。后来,我们才坐郎所长的车回来的。”
“吹牛皮,毛子根本没去!”
“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信你去问老郎、老柴、老孔他们,我们四个一直在一起的。”沉吟片刻,宋疆又说:“要不,你去沙河镇翠月楼问问,他们可能知道。”
韦老三知道宋疆在“油”他,但是他又不知道宋疆目的何在,他一番搜肠刮肚之后,心想,也许是为修路的事,宋疆对他耿耿于怀。
自从洋河镇原镇长去年调走以后,就一直是宋疆在主持镇政府工作。久而久之,职务前面的“副”字让他觉着刺眼,便想把它拿掉。然而,他的油滑与钻营在整个县尽人皆知,谁想用他都怕背上不好的名声,于是多次在县委组织部都未能获得通过。最近,得知县里正在考查另一位排名靠后的副镇长,并且有扶正的迹象,宋疆便慌了手脚。上窜下跳找背脖,终于在老婆那里找到一位远房亲戚在省委组织部当处长。为了攀劳这棵高枝,他煞费苦心,因了那位处长每年都要回乡祭祖,最后决定从镇上到处长老家修一条水泥路,以博得处长欢心,从而施压给县里。然而,对于一个吃饭财政的洋河镇,教师工资都拖欠了半年,根本无法解决这笔资金,宋疆自然就打起了韦老三的主意。而韦老三对这个事情并不买帐,对宋疆说:“私下塞红包嘛,修路多费神,那地方一没矿产二没旅游资源,修条路干球。”
“韦总呵,这说明你只会找钱,政治上很不成熟。”宋疆说这话时,语气中对韦老三有几分鄙夷,在他眼里,韦老三之流充其量一介草莽,凭着胆大,瞎猫撞着死耗子,从一个放牛娃撞成了洋河首富,眼睛里只有几枚铜钱,于是他说:“韦总,这钱不会让你白出,以后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只要在这洋河镇,每年从地方税收这一块给你弥补,怎么样?”
韦老三不置可否地笑笑。说实在的,韦老三对宋疆的德行亦是非常鄙视的,让这样的人成为一镇之长,恐怕人心不服。但是,无论如何,他毕竟是一地父母官,自己的企业又在他地盘上,一点面子不给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于是他说:“我考虑考虑。”韦老三这一考虑就是两月。宋疆心急火燎磨了他几次,他终于松口给五万元。“咦,韦总,你打发教化子嗦。”宋疆当时脸都青了。
……韦老三想到这里,便心生火气,心想,一定是宋疆想以这件事来要挟他。于是,他对着电话里说:“好吧,我的宋大镇长,我韦老三就不信,离了张屠夫,我就只有吃混毛猪了!”
“韦总,话不能这么说吧,那晚的情况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确实不知道。”宋疆停了一下,接着说:“这事我是帮不了你的忙,你自己好自为之,另外,这段时日是我的关键时期,有些事别扯上我,否则,今后大家不好相处……”
“我日你妈!”宋疆话未说完,韦老三冲着就是一声,然后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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