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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读中文时,我曾在院报上连载《出生入死的兄弟》,以此来祭奠我那倏忽而逝的,充斥着醉酒、打架和青春萌动的高中岁月。
两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亮子和艾欧里亚,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看足球。1999年鲁能双冠王那年,我们翘课溜到小吃店里看了所有比赛;欧冠决赛曼联惊天逆转拜仁慕尼黑,我们在艾欧里亚的小卧室里大吼大叫,被邻居大妈“投诉”;印象最深刻的一次,2000年欧洲杯,我们跑到县城破落的剧场里看球,相约每进一球吹一瓶啤酒,结果有一场比赛两队打成4:3,我们只能向多如麻的进球投降。
遗憾的是,1998年世界杯结束后入学,3年的高中跨度使得我们与世界杯擦肩而过。2001年,知了不知疲倦地叫,我们怀揣着对过往的眷恋和对未来的焦虑,踏上通往3座不同城市的列车。
大学毕业后,我考到天津读研,艾欧里亚留在北京工作,亮子家生变故返回县城,并结婚生子。从此,一块看世界杯成了我们心中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2006年世界杯,艾欧里亚曾到天津找我看球。那天下着密密麻麻的雨,我们不顾行人投来的异样眼神,光着膀子,操着方言,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灌啤酒。那个燥热的晚上,我们看的不是球,是忧伤。酒到深处,我们谈起临班那个漂亮的女孩,不知道她是不是已为人妻;谈起被我们捉弄到哭的刚毕业的女老师,心中隐隐生出些愧疚;我们给亮子打电话,他说偶尔会看看足球,于是我们又干一杯,矫情地大骂该死的时间,朝天吼一句“我们不想长大”……
又是一届世界杯,我来到了北京工作,每晚都和艾欧里亚到小区里的大排档喝酒看球,只是我们再也不会给亮子打电话。我们知道,他再也不会心无旁骛地看球,他要应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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