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长路独行(二十九) 青海:花土沟——德令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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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花土沟——老茫崖——南八仙——德令哈
中午起床,昨晚整理了车里的给养,在房间里自己做早餐,用炉头煮牛奶麦片、罐头……办完退房手续,让服务员帮忙把摄影包、给养包递出窗外,清洁前风挡,发现右后胎有些亏气,着车,轮胎检测指示灯也亮了,去中石油加油站加了油,给备用油箱也加了一箱油,然后找到汽修街补了胎。
出花土沟,周围遍布着油井,有的还在半山腰上,315国道左侧是阿尔金山,右侧远远的是祁漫塔格山,尕斯库勒湖;继续往前就是柴达木盆地了。
陆续出现了几个盐湖,地况地貌虽然和昨天午后大致相同,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进青海感受马上就不一样——青海总是带着一种希望,一种新的开始!
中午,炽热的阳光将南方的雪山勾勒出淡淡的轮廓,辽阔的戈壁中间一条车辙印压出的便道笔直的伸向北方远处落差不大的阿尔金山余脉,让我明白原来西藏、新疆、青海的地图里有些省道县道笔直的越过河流山川奔向目的地,原来因为是在草原戈壁上直直压出的一道车辙印……
离开花土沟80KM的时候有了岔路口,一边格尔木,一边盐湖,我选择没有走过的北线,向盐湖而去……
沿途黄瓜梁只有一架油井和几顶帐篷,一里沟、二里沟只是个地名……
道路一直在戈壁上穿行,渐渐起伏的土丘没有了,道路两旁无边的戈壁如同刚刚翻耕过的耕地,却没有垄亩作为单位来分隔,平坦的铺向四野铺向远方……
当年以牺牲的8名女地质队员来命名的南八仙如今是矿业公司的冶炼基地;接近南八仙国道穿过盐湖,路基松软,柏油路面正在重新铺装……
一路行车一路拍照,午后大多时候穿行在雅丹地貌中,慢慢就到了黄昏,明月当空……
德令哈还有两三百公里,可惜我还是以高原的日落时间估算,错过了一片雅丹地貌最好的光线,眼见身后太阳落山,赶紧倒车回去,挂着四驱冲进土丘中的便道抓拍了几张……
日落之后,西边天际出现一条光带,找了一个好的位置等后面的一辆卡车上来,以暮色为背景拍卡车的剪影,我站在马路中间举着相机等卡车上坡,上来之后连抓几张,估计把卡车司机吓了一跳,赶忙打着转向向旁边让。
幸好在花土沟给备用油桶加了一箱油,这一路700多公里没有加油站,日落时油箱快没油了,用备用油桶给车加上了油,继续出发;腹中亦是饥肠辘辘,路上吃了一块巧克力一个石榴就基本上没吃东西。
美丽的黄昏美丽的傍晚,长路上只有我独自一辆车在行驶着,路边的戈壁滩上有很多理想的宿营地,我却莫名的执意赶往海子笔下那座“雨水中荒凉的城”——德令哈——又或许,是在这茫茫戈壁中心生孤寂?
月亮很亮,想来又要到农历十五了,一个月之前还是在孜珠寺过的中秋,月色如银倾洒在苍茫的戈壁之上,天际边是影影灼灼的山影和灯火,想来是远处油田的灯光。新315国道铺装好的柏油路面非常好走,和昨夜迥然不同,昨夜感觉是在没有月光的危险地段,而今夜是如此的惬意……
大概还有七八十公里到达德令哈的时候,新修的路中间不断的修桥,桥和柏油路的接缝处堆着砖土,必须减速,老国道就在旁边,还能看到一些卡车在上面行驶。在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许多大车司机都停下车,排队往老国道上拐,有的车陷住不能动。我穿过前方土堆中间的缺口,继续沿着新路往前,一路往前,只是后面没有车上来,前面也没有车过来,减速小心仔细观察前面有没有障碍,有没有断路。从一个在建的收费站绕了过去,绕上了老国道跟着一辆金杯又上了新路,很快超了它提速前进;不久飞快上来一辆青A的车超了我,疾驰而去,有它做参照我提高了车速,一直跟着它跑,但是夜晚不能跑太快,不久它就跑掉了,但起码确定了新路能走,月光下可以看到路左侧有积雪的山顶,月光很亮,机器盖子清晰可见,此时离德令哈还有30KM。
不久看到外星人遗址的路牌,看到对面过来的车,油箱灯已经开始报警了,到德令哈还没问题……
灯光照亮了路牌,有个箭头指向市区、有个箭头指向乌兰,进市区还要去找加油站,先不管市区继续向前,是主干道就一定有加油站,果然没多久就出现一个加油站,但一看不是中石油的,继续向前走果然没多久是中石油的加油站。
条条大路进市区,中心广场两旁有两家宾馆,住下后上街觅食,一家味道很好的烧烤,墙上贴着提示,店里隔出一个个小间,对面是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告诉我吃烤羊肉一定要吃当地的大蒜,味道是甜的!
他祖籍上海,父母来到大西北,他生于此长于此,已经完全是个西北人了。时代更迭,国家、家庭、个人的命运是紧密相连的。
酒足饭饱回到房间,却停水,去旁边洗浴中心,被告知:没有水,有小妹!
悻悻回到房间,子夜的德令哈依然霓虹闪烁,想着20年前途经此处的诗人,在荒凉的小城写下了感人的诗篇;而最终,诗人用生命和勇气选择离开了这个深爱抑或憎恶的世界!而我,在当地人的规劝下,就着半斤烤羊排吃下了半头大蒜……
没有睡意,在电脑前写下下面这篇文字(另见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