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方言:
从语汇看日常用语层次丰富
1843年11月上海对外开埠,在租界和原县城、南市、闸北等地,很快形成了繁华城区,上海成为国际性的移民城市,人口急剧增加,经济文化飞速发展,交际频繁快速,中西融合,城区上海话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里单从语汇的增长来看。
1.占上海人口80%以上的全国移民陆续来到上海,带来了各地方言尤其是江浙吴语,撞击着以松江话为基础的上海话中的生活基础用语,使其取得了杂交优势,表现生活更为细腻。
2.世界上国际性大都市的语言,都会吸收各种语言、方言中的精华词语,上海话主要从英语中吸收了大量词语,也从来到上海的移民中吸取有特色的词语,如苏州话的“标致、淴浴、吃家生、啥叫啥、跌跟跺、一只顶”,宁波话的“阿拉、高头、窗门、碗盏”,杭州话的“木老老、扒儿手”,苏北话的“小把戏、乖乖弄底冬”等。
3.从晚清起上海人衣食住行发生了大变化,从西方迅速传来了大量的新事物新观念,现代性洗礼了上海话。老上海人和移民一起以宽阔的胸怀,见一样新鲜事物,就造一个新词。在上海都市化进程中,像“马路、洋房、自来水、自来火、电灯泡、书局、报馆、影戏院、公司、商会、同乡会、孤儿院、橡皮筋、粉笔、笔记簿、口琴、操场、雪花膏、花露水、水果糖”等新名词首先在上海话里澎湃涌出。
4.上海人在开放社会和自由生活中活跃的思维和海派的奇思遐想,使上海话中产生了大量有海派风味的熟语,如“牵头皮、收骨头、出风头、戳壁脚、淘浆糊、敲木鱼、轧苗头、搭讪头、避风头、调枪花、隑牌头、百有份、软脚蟹、勒杀吊死、死蟹一只、吃空心汤团、开年礼拜九、悬空八只脚、狮子大开口”等等,表现生活具有极大的概括力。
上海话的高速发展,使古代形式、近代形式、最现代的形式,农业手工业社会、工业社会、商业社会的各种词语,同时浓缩和积累在几代人的口语中,这使上海话的日常用语成为一种时代层次十分丰富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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