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眠。
一场冬雪,搅起太多心底记忆。在缓慢散去的烟雾陪伴下,思绪反复回到自己的青年时代,回到那个我有权力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应该有爱的季节。
用男人最纯的冲动去欣赏一个女人,去爱一个女人,始于塞北那个难忘的隆冬。
那时,她是吉大大三学生,我是一个无业青年。
那时,她是那个城市中级法院院长的掌上明珠,我是一个五姊妹之家的长子。
那时,她欣赏我的帅气和文气……
那时,我用自己最美好的想象,视她为我生命中最珍爱的女神……
然而,谁,能把这最美好的一切系在一起?
她么?我么?
一年后,在她毕业前夕,她的家庭和她决定,她要嫁给一个军区副司令员的儿子为妻。
一年后,在她母亲的帮助下,我去了一家百多人的小集体工厂就业。
难忘那个冬季……
正月初八,塞北有逛庙的习俗。
与她相伴,尽兴游玩归来。只有我们二人,在她家暖暖的热炕上坐定。当时,一轮暖阳照着屋里。她坐在炕沿,只穿一件紧身的小棉袄,那棉袄已裹不住一个成熟女人散发着诱人味道的线条。我坐在炕边的椅子上,与她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冬阳照在她的脸上,她那细腻的肌肤上,绒绒的汗毛齐整着,清晰可见。一种想抚摸,或者是想拥有的冲动,曾是那样猛烈地冲击着我。
这最美好的冲动,今生未曾再有……
送她返校的那天,只记得天出奇的冷。今天想起来,仍觉得寒风阵阵。
是冬,葬送了我对她的恋情吗?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
是雪,注定要化掉吗?如同冷暖难测的人生。
一年后,在她大婚前夕。
她母亲对我父亲说,想把她的姨表妹许配给我,并可以为我调换工作,财政局、检察院由我挑。父亲征求我的意见,但我明确感受到父亲已经同意。那个冬夜,我喝多了酒。从三十里地以外的水泥厂配料工工位上下夜班,冒着刺骨北风骑自行车归家,进门就回绝了父亲的建议,并且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次与父亲翻了脸,还跑进厨房操起了菜刀。
痛苦……
过后,直到今天,我仍在后悔,不该对父亲那样。
去年,听姐姐说,她已经离婚。离开了那个比我帅得多的男人。
今年,在这寂静的雪之夜,想起了她……
雪,没有了。
曾经的恋情,也早已随风而去。
没有雪,塞北仍是那样寒冷。
今夜无眠。
今夜的你,还好吗?
2006-02-09
02:31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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