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属于谁?
晚饭后的商场仍然是那么热闹,到处是红色粉色的玫瑰和一颗颗大大的爱心,巧克力被放在最醒目的位置上,长靴热裤,围脖帽子装扮起来的哥哥妹妹,在扶手梯和走廊里穿梭着,即便是闭着眼睛,你都能闻到情人节的味道。
咱家的大男人拎着个纸皮袋子,染后又长出来的花白鬓角,在商场瓦亮的灯光下,星星般地闪耀着,宽大的呢子外套,宽大的裤脚和宽大的体型,是整个商场里唯一复古的造型。他秦俑般地游走着,在情人节弥漫着的爱意中,感受着时光流逝的一点点小唏嘘,这盛世节日,眼下是跟他没一点关系了。
我们在80年代末期,就知道情人节了,那个时候的深圳人,都只看香港电视,每到情人节档期,就会推出一批以爱情为主题的外国电影,比如罗马假期,绿卡情缘等等,我们不懂情人节,却看了许多好电影。那个时候有关系的男人女人,要么是打算结婚的,要么是已经结婚的。80年代的情人节,是属于外国人的。80年代的男女关系,是属于婚姻的。
再后来,发展加发展,开放加开放,叠加了发展和开放之后,男女关系百花齐放,婚姻被挤到了角落,“情”和“爱”犹如滔滔长江水,滚滚神州行。
90年代,情人节悄然在中国粉墨登场,初初露面的时候,远不像今天这么温馨张扬,而是有点暧昧,有点紧张。情人节的餐桌前,坐着一对对与婚姻无关的地下工作者,昏暗跳跃的烛光下,是一颗颗忐忑的心。
这样混乱了十多年之后,到了今时今日,情人节终于开始变得闪亮了。所以,当我在商场里看着一堆堆年轻人欢喜雀跃的脚步时,心里特别欣慰。这才是真正的情人节,它就应该属于寒风中热裤下笔直的长腿,属于格子围巾下隆起的喉结,属于电梯里那一只只塞着耳机的耳朵,属于扒拉着荧屏的五彩指尖。一张张还带着粉刺的笑脸。让玫瑰尽情绽放,让巧克力格外香甜。
但也有那么些其它情况,记得在电影“非诚勿扰”里,冯小刚定义了一类男人,叫做“苍孙”,算是对中年男人的调侃。现实中确实有一批“苍孙”们,在时代的洪流里脱婚而出,成为了现代爱情故事的新宠。咱家的罗汉床上,会时不时地有这类“苍孙”们来歇息一下,在得意完年轻美女的投怀送抱之后,便开始琢磨着怎么脱身而逃。他们甚至都来不急品味失婚的痛苦,便卷入了滚滚红尘,可以上下三十年地宽泛选择。眼下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保住不要再入围城平添烦恼。所以,情人节除了属于热恋中的年轻人之外,也是属于这帮“苍孙”们的永久节日。铁打的苍孙流水的玫瑰,妹妹们各自多多保重了。
我呢,现在自封为“苍孙女”,把看管照顾好自家的“苍孙”,作为造福社会的善行之一,婚姻是坚持,是忍耐,是修行,是对社会安定的贡献。在把大男人伺候好的基础上,争取让小男人走出去,这样,我们这家人,就是和谐社会的成就者了。
咱家今年没有玫瑰没有巧克力,只有一位苍孙配苍孙女,外加懒散迷茫小俊男一名。今年的情人节虽然不属于我们,但未来的每一个情人节,都可能属于咱家的小男生。有期待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快乐。情人节的玫瑰花,属于咱家男生爱上的那一位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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