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朗诵真的要脱掉短裤才能声情并茂吗?
难道诗歌真的只能用下半身的软笔来写吗?
难道思想的火花真的只能在生命的出口找到吗?
难道灵魂的呐喊真的已经被交配的呻吟替代吗?
当久违的诗歌在九月被重新关注,我真真地看到“一树梨花压海棠”,诗歌的意境已经变得血腥而残酷,诗歌她韵味千年的身躯被严重恶搞,然后,恶搞她的人又被再次恶搞,让九月的空气里渗满了下流的腥臭。
要感谢那些恶搞诗歌的人,是他们让我们对诗歌的美丽有了更深的念想;
也要诅咒那些恶搞诗歌的人,是他们让我们看到美丽正被强奸的惨状。
然而他们还没有完,他们要对这淫荡的九月做一个有力的结论。于是他们聚会了,他们把“诗人”这个神圣的帽子带到了自己的头上,他们把强奸后的证据拿来朗诵,还脱下短裤把强奸的工具拿来展览。
我们应该记住这个让诗歌屈辱的日子:2006年9月30日,在网友的谴责声中,在丽华、浩波、韩寒的对骂声中,一帮自命为“诗人”的人聚在了一起,开办了一场名为“支持赵丽华,保卫诗歌”的朗诵会。
邀请函罗列出一个长长的名单,从早年朦胧诗、莽汉诗、物主义到下半身和废话诗等10多个流派的40位诗人,“这可是一次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正义者的集结,那么多名字,那么多流派,好像小时候打群架”。而2003年才在网上兴起的废话诗派,多为70后诗人,其中不乏扎耳钉、留奇异发型、长相帅气的小年轻。但是,赵丽华最终还是没出现。用杨黎的话说:“她不敢来了。”
谁也没想到,物主义代表诗人苏菲舒登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直到把裤衩也脱了!于是朗诵会即刻被管理人员和保安终止。以“保卫诗歌”为名的这次朗诵会,以如此方式收场,实在出乎所有人意料。然而事实是,诗歌在这个九月,终于被脱掉了最后一件遮羞的短裤,让我们看到了她疲软和颓废的下体。
当九月的诗歌褪下她最后的短裤,我们已经不能忍受她不着一点修饰地出现。
于是我们开始怀疑诗歌的定义:一种分行排列的,有韵律的集中凝练地反映生活和抒发情感的文学载体。怀疑诗人郭小川的话:“诗是表现感情的,当然也表现思想,但感情可以说是思想的翅膀,没有感情,尽管有思想,也不是诗”。
这样的标准对于现代的诗歌来说,是不是要求太高,又亦或现代的废话也比李白、杜甫、白居易苦思冥想的篇章要有更强的表现力?
废话诗人杨黎说:“很多网上的傻×说他们也能写这样的诗,一天可以写一百首,但是真正的废话诗人却告诉我们,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首诗什么时候能写出来。”是全世界的人都成了傻B?还是那些傻B傻得已经不懂人事?
从古到今,做诗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许他因为要追求意境,追求神韵,还要掌握赋、比、兴的手法,就算是现代诗,也不能如一碗白开水。说你写的是“废话”,那是批评。于是,才有了唐诗宋词的辉煌,才有了“再别康桥”的传诵,才有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才有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佳句。
还记得20年前大学中文系的课堂上,先生告诉我们“诗品出于人品”这句话出自刘熙载的《艺慨》,意思是人品高,则诗歌的品格也会高。如果不幸有些诗人没学过这句,那总听说最普通的手工艺师傅在带徒弟时也会告戒一句:“学艺先做人”的话吧。
你在想什么,你写出来的自然不离八九,难道现代的诗人每天想的都只是下半身的事情?李碧华说蝴蝶最大的罪状就是“长期哄骗世人,从不脸红。”那我们的“诗人”是不是学会了泡妞,就成了唐伯虎?学会了喝酒,就成了李白?学会了自杀,就成了顾城和海子?
于是,当九月的诗歌褪下她最后的短裤,我已经看不到真正的诗人,他们不会出来裸奔和胡闹。裸奔和胡闹的是盲流,犯强奸罪的是流氓。
我为诗歌感到悲哀,但我心中还有希望,希望是我的眼界短浅,没见到真正的藏龙卧虎。诗歌被恶搞和强奸的只是少数,还有更多的,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尽情地绽放。
我始终相信希望,希望和追求是诗歌永远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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