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动叫风雨同舟
(2008-09-08 12:5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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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她,曾经拄着拐杖摆过夜市、捡菜场里的剩菜,一天只吃一顿加了盐的面条。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她甚至轻生过……而今,她是“世界最佳拦网手”,李丽萍肢残,上海坐式女排队的主力。
她的噩梦发生在17岁的花样年华,一个孤身从安徽老家到萧山打工的靓丽姑娘,连一个月的工都没做满,就因为一场车祸导致右腿高位截肢。为了生存,她拄着拐杖、戴着假肢走遍了萧山的职业介绍所,也做过卖菜、卖大饼、到夜市摆摊的小买卖,那时支撑她活下去的勇气是“打官司、讨公道”。
第一晚,她就感到了集体的温暖。食堂师傅给她留了晚餐,乐指导给她买来了毛巾、牙膏、洗发水等生活用品,老队员陈玉萍主动打地铺将床位让给她,队长吕红琴给她拿来了换洗衣服,还一直笑着跟她说话。第二天训练时,连体训中心主任吕志新都来给她当私人教练。一个星期后,乐指导陪她回萧山,替她偿清了2000多元的债务,丽萍背上全部的铺盖卷,正式入驻上海残疾人体训中心。
一旦下了决心,李丽萍就拼了命地练。训练中的乐指导是一个“魔鬼教头”,他让丽萍练移动——坐在地上双手撑地移动臀部,最多一次是罚她绕着28×15米的标准篮球场15圈!丽萍咬着牙,流着泪,坚持下来。2002年坐排世界锦标赛上,接触排球还不满两年的李丽萍被评为“世界最佳拦网手”。雅典奥运会前一个月,她的腰椎因训练量过大而变形、弯曲,医生建议她卧床休息,她打了封闭坚持训练,并以主力身份参加了奥运会。
现在的李丽萍改变了很多,话多了,对将来有信心了。她说她有很多愿望:希望能落实户口问题,成为一名为上海争光的新上海人,希望将来一天比一天好。
坐排运动员训练中臀部不停地和地板摩擦,磨破出血,晚上结疤,第二天一训练又裂开,于是疤变成了茧,再磨破,再长茧。“我全身最丑的地方是臀部,皮肤都发黑了!”这是队长吕红琴的话,她也是肢残。
长宁区残联推荐她加入上海女子坐排时,父母舍不得,红琴却格外高兴。从小到大,红琴的体育课全都免修,当她孤零零地趴在教室窗台,看着操场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同学时,不知抹了多少眼泪。运动,她太向往了。
坐式排球运动员必须坐在地上运用各类技术,接球时靠双手帮助身体快速移动,臀部只在防守时允许暂离地面。红琴和队友们的臀部上都已是厚得再也磨不破的茧,三个星期磨坏一条裤子更是家常便饭。上海的冬天潮湿阴冷,像冰块一样的地板坐得时间长了,会受湿寒而腰酸。夏天出汗多,皮肤长时间不透气,臀部上长了一个个疖子和疹子。有时手上的茧实在太厚了,为了双手训练时能灵活些,红琴和队友们便用剪刀把茧剪掉再练,天冷干燥的时候,打球打得指缝里裂了一道道口子,可以看到鲜红的肉。
一次训练中,红琴左手小指的第一指关节在拦网时被球打得往外折翻90度,手指痛得麻木,她忍着心里的翻江倒海,自己动手矫正。正是冲刺残奥会的时候,仅休息一周,她便简单地用夹板和绷带固定住手指,重新投入训练。
身高仅1.62米的吕红琴技术全面,是队里的二传,也是队长,她要兼顾队里的日常工作,大到团结整支队伍,小到喊起床发衣服。
十根手指有长短,何况是人呢?于是一些特殊位置的队员要加强部分单项的训练,每天加班加点。老队员陈玉萍每次训练时为了接到教练打向各个方向的球,需要身体左右前后地移动和侧倾,截肢的右腿伤口、刀疤不断地接触地面,摩擦、撞击,这种锥心的疼旁人是难以体会的。身体机能、康复能力、运动能力随着年龄增长而无法遏制地逐渐下降,可她还是坚持跟年轻队员一样训练六七个小时,每天都累得走也走不动,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她还要做按摩,否则第二天就无法继续训练。
雅典夺冠是辉煌的,丰碑的树立却“夹杂着太多的辛酸”。为了这一天,很多队员都顾不得家庭,薛军结婚一星期便马上投入训练,30岁的她告诉教练“为了比赛为了全队,我现在不会考虑孩子的问题”;瘦弱的钟海虹除了训练还要兼顾上班,只能趁周一休息时去上班;天一冷赵锦秋用来拍球的手掌就开裂了,裂到了手指间的指缝中,直到来年开春天暖后才会好转;倔强的章旭飞救球时一次次迎球而上,皮球砸到脸上,整个人都被打翻爬不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挣扎,每个人都擦干眼泪挺了过去。“我们的队员们虽然身体有残疾,但更能吃苦、更能拼,她们不光是为了打球在打球,她们是在跟自己的命运抗争!为国家赢得荣誉,为自己争取权利”。教练这样说。
有一种情感叫风雨同舟,有一种责任叫患难与共,有一种理想让彼此凝成一体,有一种美好是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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