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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

(2006-11-09 11:46:24)
           开门
          作者: 于古庄(于水的儿子)
 
夕阳斜
托影长
漫步晃门外
一日悲欢
叩门声里藏  ——题记
 
    放学了,应该赶紧回家,因为总有一个人在家等我,为我开门,在四季的黄昏里。这是我深知的道理,然而我却总在夕阳里,拉长了身影将篮球投出去。
    每天,从停在楼下的出租车中钻出,在电梯中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沾着汗水疲惫的脸,走出电梯,站在大理石地面上敲门。“谁啊?”父亲熟悉的声音困难地从门缝中挤出来。“是我。”钥匙转动发出钝重的声响,伴随着“咔”的一声,门开了。我看到父亲和蔼的面容,闻到家的味道,烦躁困倦的感觉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父亲有时候会问我为什么回来晚了,我的借口千变万化。我会快步进屋,将门关上。他总会打开我的房门,端进来一盘刚削好的梨。我最喜欢吃梨。等到我几乎把作业都写完了,母亲回来了,他会再次打开我的房门,问我晚上想去哪里吃饭。声音平和温暖。夕阳穿过落地窗畔的竹叶,灿烂了一地,温暖了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每天,他都会用手为我打开三次门。但他不知道,从某一天起,他对我的爱,打开了我紧闭的心门,从此,每天开门的次数变为了四次。
    我开始安静的思考。我为我犯下的明知故犯的错误忏悔。我想我会努力克制自己,在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背对刺眼的夕阳往家的方向前进。不再沉迷于手对篮球的眷恋。
    我开始耐心地记下他对我的好。记录柔软的风吹过草原,每根草的幸福颤动,无声无息,却情意绵绵。记录婴儿在父母温暖的臂弯中的如花笑靥、吃吃地笑,不会说话,却温暖人心。父爱的表达,往往尽在不言中。
    我开始考虑,如何才能回报他对我的爱。我开始明白,有些东西,是我们用尽一生的时间也找不到、做不出等值的东西来回报的。也或许它是无价的。
    父亲不遗余力地付出他的爱,为的是我的幸福,他并非不知道这样会加快他的苍老,然而无怨无悔。我想我能做的,就是认真做好我该做的事,让他宽慰地一笑。
 
朝霞愧
面红绘
昨日随风飞
鬓角微霜
谁为谁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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