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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十月——平顶山

(2009-10-27 15: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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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旅行

完达山

平顶山

分类: 游记

放逐十月——平顶山

    青少年时期的经历对于一个人,对于他一生生命轨迹的走向,往往是很关键的。

    那一年的夏末,在福利屯火车站——铁路的尽头,知青专列卸下800余名来自哈尔滨各中学校的学生。兵团领导宣读了我们的分配命令,昨天学生由此成为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建制的成员。

    我和其他14名同学被分配在24团5连,由连队领兵干部(后来知道他姓傅,是连队的会计)带我们到连队。一辆军用卡车载着我们这些十几岁的孩子一路向东,向祖国国境线的方向驶去。在25团(七星农场——后来的师部所在地)周围,还可以见到耕地,转过弯再走,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也走不到尽头的湿地荒原。经过七个多小时几百公里的颠簸,我们已疲惫不堪,天色将晚,唯一希望的就是,无论车子停在哪里,能够快点到达目的地就行。

    这时,东方天际边出现一片起伏的山峦,一片大大小小深绿或黛青色的山。领队告诉我们,那里是完达山的余脉,那里就是你们的连队你们的家了。

 

    祖国众多的名山大川中,完达山不算是大的山脉,它们中的许多山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而这里的一座山却与我的一生结缘,那就是——平顶山。

    严格说,平顶山不是高耸峻峭的高山。平顶山山顶平平,葱茏茂盛的各种阔叶林木遮天蔽日,纵深数十公里,没有巍峨突兀的山势,其海拔高度却卓领群峰。我们五连就坐落与平顶山脚下,在广袤山林的西北边缘。

    平顶山在完达山麓中也不是什么名山。挠力河极其周边的水网湿地环绕着塞北人迹罕至的平顶山,没有什么传奇故事,但是听当地人讲,在过去近百余年里,曾有一些逃荒流落的“黑人”在山间林地里种植樱僳,制成烟土走私销往内地或乌苏里江对面;抗日战争时期,在平顶山的密林里,也曾有东北抗日联军在这一带活动。

    过去,“山高皇帝远”,平顶山一直保持着它的原生态,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军垦农场的铁犁划开亘古沃土,一代又一代北大荒人在这片土地上开始了他们的创业历程。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据讲,第一批来这里开荒建场的是从朝鲜战场下来的老铁道兵和装甲兵,随后1958年、1959年,十万军队专业官兵又陆续来到这里。在自己很小时看过电影《老兵新转》,读过长篇小说《雁飞塞北》,《雁窝岛的故事》也被编入教科书。没有像王震将军那样老一辈人的创业,也就不会有北大荒辉煌的今天。

    自1966年起,原胜利农场(兵团24团)开始接收城市知识青年,1968、1969年又陆续接收来自北京、上海、天津、杭州、哈尔滨、佳木斯、牡丹江等地的学生。平顶山脚下的五连,基础条件较好,先后接收了300余名各大城市青年,加上原农场老职工、转业官兵、山东支边青年,总计有近400名干部职工。按照部队编制,五连共编有六个农工排,一个机务排、一个后勤排。五连驻地在距山脚下约1.5公里外的向阳缓坡上,建有像军营一样一排排标准的宿舍,街路规划整齐,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现在仍然可以想象,在有着数百名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青年学生组成的生产连队里,应该是一副怎样热火朝天的生活画卷?!每日清晨,起床号叫醒酣睡中的学生们,忙乱的内务整理后是以班排为单位的早操,凛冽的晨风中,口号声此起彼伏;当时早晚还有雷打不动的“天天读”和班务会;在“反修防修”的战备紧张的日子里,夜间还经常被紧急集合哨声叫起,打起背包到平顶山的密林里跑上一夜。他们在这里屯垦戍边,建设和保卫边疆,“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也在自觉地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他们来这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可这里并没有贫下中农,军垦农场成了他们实现理想和自我价值的大课堂。日常的生产劳动虽然艰苦繁重,但是闲不住的青年人有的是自娱自乐,陶冶情操的方式,随处可见阅读中外名著的身影,随处可闻包括“样板戏”在内动听的歌声......,他们有自己的理想与价值观,他们的精神文化生活在全国应该是全国一流。那时应该是兵团农场的黄金时代。

         放逐十月——平顶山

    离开兵团三十余年,再次回到连队,见到的则是另一幅景象:似乎村屯比当年小了许多,原来整齐的宿舍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排高大的杨树;通往连队的公路已经混凝土化了,村落里的道路仍然是砂石路面;原来的大食堂是当时五连的标志性建筑,我们吃饭、开会、联欢都在那里。听这现在里人们讲,那里曾做过队部,在它的旁边建起了新的队部和职工食堂,而最初的那座留下我们青春记忆的老食堂,现在只能用“破败”来形容它了。

放逐十月——平顶山

    连队新建筑并不多,似乎整体规模比以前小了一些。这与现胜利农场扩大场部建设规模,鼓励连队职工搬到场部住宅小区政策有关。

    在被我们誉为“五连十字街”的一角,那座小白房的位置曾坐落着一个小商店。在这里可以解决我们知青日常所需大部分生活消费用品。当年这里的人声喧闹热闹的景象,至今记忆犹新。由于我们这里地处边疆,各种日用消费品的价格都要比内地高一点点,当然我们知青的工资也比内地农场高一点。

    可能是它的功能的减退,或是现在的村民们对它的依赖性的减少,似乎在这里已无法再找到当年“五连十字街”的感觉了。

放逐十月——平顶山

    五连地处平顶山脚下,人们的很多生产生活资源都来自平顶山,即便现在早已“封山育林”,在当地农家院里,仍然可以看到堆得高过房顶的柴火垛。能看出,这是一些短小枝头。想起当年为取暖做饭,我们烧掉过成堆的一米粗、六七米长的柞树、水曲柳、黄柏等硬杂木,真的感到很可惜。

放逐十月——平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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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里“十一”也放长假,在五连驻地转了半天,我只见到几位连队职工。重归连队寻访故地,我倒成为这里的陌生人,向他们打听当年连队的老职工和老知青,他们所能提供的信息极为有限,但是基本可以了解到:当年的知青已全部回城,当年的职工有的退休搬到场部老职工宿舍养老,有的迁回山东、四川或广西老家,三十几年里,连队换了几代人。

    在队里的场院,见到一位中年人正在那里扬场(把掺杂在谷物扬起,把尘土谷壳碎草吹掉),长相很像我认识的当年的一位山东籍青年。和他攀谈,知道他是那位“山东青年”的弟弟,叫秦有桥。在我的记忆里,当年他还是在连队小学上学的学生。见到当年的“老知青”,自然感到亲切,也聊起很多当年和现今许多话题。三十年的变迁,或人或事,许多的发展与变化,都是当年无法预知的。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五连的农机场,变化还是很大的:早年农场从前苏联和其他东欧国家引进的拖拉机、自走或牵引式“康拜因”,和国产的“东方红”链轨式(54)、(75)拖拉机早就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大小马力的轮式牵引农机作业机具或自行式联合收割机。北大荒的农业机械化和现代化不仅领先全国,通过近期的黑龙江电视台农业频道专题节目了解到,黑龙江省农垦的机械化和现代化程度,在世界上也当属前列。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当年,军垦农场主要是种植小麦、大豆等农作物,而今则在努力打造优质寒地水稻种植和商品粮基地,同时,也在发展养殖业等多种经营。

    大豆是北大荒旱地主要农作物(本篇压题图片中那片深绿,就是平顶山脚下成熟待收割的大豆地,应该是当年的10号地)。当年割大豆时曾无数次划破我手掌的大豆,种植面积大幅减少——不知这于我国的大豆主产地是福是祸?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绕过连队村边那条农机道,转过弯到村后,回头望,昔日连队的景象似乎已无法在自己脑海里再现——平顶山脚下一支气势宏伟的连队生活只存留(或凝固)于当年。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出村,沿着这条新开的砂石路,向前走1500M,就能抵达平顶山山脚下——原来上山我们走一条小路,要近得多。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毋须走(平顶山很平,不用爬)上山脚,回头看方知平顶山的高与大。这是平顶山对面东、南两个方向的几座山。在完达山,起码在我们24团地界内,似乎找不出几座很高耸的“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放逐十月——平顶山

   站在平顶山脚下向北望,那些山到是有些“气势”,那是二连的方位。

放逐十月——平顶山

     回头再望平顶山山脚下的五连:密林丛中的房舍,在中秋的天空里,中午的阳光下,朵朵云彩飘过,也能让人读到一点塞北“田园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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