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妖冶的站在路灯下
司机主动停下来 到哪里？
荣成花园北 我也不知道
她一口地道的合肥话 和身份不符
而她该是什么身份呢？
八块钱 司机一口外地腔回应道
也许我在副驾 她略显迟疑
她迟疑什么呢？我是好人
我是好人 谁都是好人
夜幕是个坏东西 总让坏念头源源不断
司机伸长脖子 像是在说 你看看吧 
我是好人 我拉的客人也不是坏人
但是他说 我认识 保证把你送到

她上车后打了个电话 劣质香水
从后排涌来 我向右靠去 
吹进五官的风 带着秸秆的焦味
我忽然觉得自己可耻 她开着免提
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在说地址
我似乎又不觉错了 司机接过电话
问清楚地址 一路向北 连水路转弯 
荣成北苑北门 老妇人坐在电动车上翘望
对面烧纸的两个中年人在马路上画着圈圈 
我低下头去 纸灰让人惭愧
而在放下她不远的转弯里
司机说 我以为是个老头 弄个什么节目
我反问 师傅你是哪里人？
就像在问自己 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