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往事如刀

    总有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比如喝茶。

    平生最喜静静的午后，音乐轻启，荷盏初开，茶匙微动，红茶半露，静坐养身，等电炉正好，以沸水温杯，滚水冲茶，第一道洗盏，第二道分杯，汤如琥珀，香入膏肓，入口沁心，润舌入味，身居困境而心达山水。

    与茶叶无缘后，改喝咖啡。许是生活的苦，许是不能喝茶的痛，故意不加糖，不加奶，品味身体的病痛，品味生活的无奈，品味别样的色，别样的香，别样的味。

    咖啡馆里经常听见人喊，不加糖，再高声强调，也不加奶。其实，只需要说，服务生，来杯黑咖啡就可以了。

    黑咖啡，一个黑字，让人却步。我也曾皱着眉头咽下这黑黑的酸苦，而如今，却贪恋上暖暖的氤氲，芳醇的香味，入口的浓烈，留于唇齿间的辛香。

    写作的时候，香烟和黑咖啡是陪我漫漫长夜的情侣，我们一起在诗歌里恣意，一起在散文里自由，一起在小说里荒唐。

    工作的时候，香烟和黑咖啡又是我的盟友，他们提醒我保持头脑清醒，维持最佳状态，处理我的喜，我的怒，我的失意，我的狂狼。

    咖啡不加糖，不再是午后的时光，也不再是轻音乐的舒畅。是深夜，沉浸在比利·哈利黛的忧伤。

     咖啡不加糖，才知道苦过之后，是甘甜，是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