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房东还有三米深,我们在异乡南方我的新家里就着毛血旺喝酒,我们都醉了。按酒前的约定,酒后我们必须写诗。房东和三米深喝完酒后各怀心思先后跑到电脑前敲出了《街妓》和《鬼》。而我,就突然怀念起大别山故乡的童年……在阳台上,我知道我流泪了,出外八年了,我时刻怀念我童年的大别山。于时我就写了这首《有人在抚摸我的头》…….帖上来,敬请博友们批判。
街
路过的时候数了数
五个人,分成两团
两个人的一团
比三个人的一团更丰满些
十分钟后回头
五个人只剩下三个
就是三个人一团的
三个
再路过的时候
人数又变成了五个
不过这次并不集中
差不多是一人一个地方
几个男子在街对面逡巡
他们的样子让我想起
市场上选马:很想骑
却又做出快要离开的姿势
终于有一个人犹疑着
向其中一个女子走去
一瞬间,我血脉贲张
怀疑那个男子就是我自己
三米深的诗
父亲说鬼从来不用脚走路
却很诚实,他们也低头劳动
他们也懂得善良,懂得
等待是无期的事,懂得悲伤
我偶尔也和他们说话,我知道
他们在我身旁,和我一样孤独
在他们生活的世界里
有和人间一样无垠的麦地
他们在那里接受记忆的惩罚
转世、轮回或幻想着终老一生
他们无法彼此倾诉
有时会半夜站在你的床前
流着泪水,却不小心吓着了人
向着北方,坐在这个城市最高楼房的1403室的阳台上
有人在抚摸我的头
很突然。暮色垂落已定
在阳台上,我哼着小歌
酒,
使我来了兴致
对着城市的大山,我哇哇吼叫。突然
有人在抚摸我的头。轻轻地
不是打,而是抚摸
我。哼着轻柔的山歌。就像
很多年前的奶奶,或者爷爷
哄我入睡。如今
他们早已永远地,永远地去了
很奇怪,我始终没能辨别出这只手
来自何方?东还是西,北
还是南?阳台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