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独行的江湖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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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欧电影始终都是国际影坛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无论是战争、政治还是宗教、人性的话题,由于其历史的特殊性和地域及民族的复杂性,总会有具有深刻反思和批判力量的作品面世,从而成为国际电影节入围或提名名单的常客。在今年的奥斯卡国际电影提名短名单中,就有一部由波兰著名女导演阿格涅丝卡·霍兰执导、捷克出品的电影《江湖医生》,它以著名的草药医生扬·米科拉谢克为原型,揭示了人物历经一战、二战及冷战时期的坎坷人生,影片还入围了去年的柏林电影节。
性格决定命运,这一点在米科拉谢克的身上体现得最为明显。在草药治疗和问诊方面有着天赋的他,为了学习凭尿液诊断的绝技,不惜与父亲决裂,放弃对园丁职业的继承,住到有此技能的寡妇家;后来,因为战争后遗症的应激反应,残忍地摔死一窝小猫而与老师分道扬镳。成名后的他,与自己的助手成为同性恋人,却因为独占心而逼迫情人给怀孕的妻子下药,令其堕胎。爱与恨在其一身彼此拉扯,对病人他有足够的救死扶伤之心,对身边人却总是严苛甚至是冷酷,而在神像下他又满是自责与悔恨,只能用跪在砾石上的疼痛与流血,来平复自己。
或许,天才都有几分古怪,也都有几分恃才傲物,所以,在专业上自信的他在生活中则有几分偏执。作为一个活在口碑中的民间郎中,他错以为这样的认可足以令他抵挡所有外在的攻击。在二战中和后来的冷战时,毫无社会经验的他,也的确一度因为治病救人,而迈过了几次生死的坎儿,但这也让他对江湖险恶的未知更深一层。树欲静而风不止,再加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终于将他逼上了面临谋杀指控的绝境。
其实,这样的结局设定是严重于生活真实的。现实中,当局在1959年对他的指控只是逃税、腐败、药草定价过高和未经授权的建造行为等,最终,他被判入狱3年和剥夺公民权利5年,以及没收财产和禁止诊疗工作。编导之所以将生死之终极考验摆在观众的面前,应该是有加大矛盾冲突性和强调当局集权恶的双重目的,并因此还成就了一个痴心庇佑米科拉谢克的恋人。但是,即便像影片中描述的栽赃陷害、滥用国家权力工具的行为,在那个年代一定是存在的,我还是觉得,最后的故事塌了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