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之间的温蒂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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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蒂妮》是德国导演克里斯蒂安·佩措尔德的最新作品,入选2020年柏林国际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并最终获得费比西奖和最佳女演员银熊奖,之后多次入选各种评选的2020十佳电影名单。但是,要想理解这样一部爱情电影,需要对欧洲的民间传说有一定的了解,片名所涉及的“温蒂妮”在欧洲也被称为水中精灵,或“水灵”“水妖”,据说,她会将年轻男子诱入水中淹死,从而永久占有他们的灵魂;但有时又会因与凡间男子热恋而无法自拔,并因生育子女而失去法力,一旦感情被背叛,她就会杀死自己的丈夫,重新回到水中生活。
影片的女主人公与传说中的“温蒂妮”同名,也是一位对爱执着的女性。在片中,她有过两段感情。第一段感情中,男友约翰纳斯背叛了她,她不肯放弃并以死威胁,但男友还是离开了她。第二段感情就是发生在她怒气冲冲地寻找弃她而去的男友之时,她与潜水员克里斯托夫在一次小事故中相识并火速相爱。两个人在热恋中品尝着爱情的甜蜜,但还是没有摆脱信任的拷问。一次街头与约翰纳斯的邂逅,让克里斯托夫觉察出温蒂妮内心的悸动,于是误会就在解释的错位时发生,最终,温蒂妮选择了成人之美的牺牲。
从影片开始时对爱的占有的坚决,到结尾时,发觉两人因时空交错,克里斯托夫已收获新的感情,转而选择杀死渣男约翰纳斯,成全好人克里斯托夫,自己沉入湖底,温蒂妮的变化可谓是巨大的,或许,这也可以被看成是一种女性独立意识的觉醒。导演佩措尔德擅长这种在虚实之间叙事的方法,其前一部影片《过境》也是这样一种表达。在这部影片中,温蒂妮杀死约翰纳斯的行为,既是其人物特质的延续,也是对过去爱情依赖性的放弃,而在了解克里斯托夫开始新生活后,她的放弃更是其觉醒后的独立意识的坚定。
在影片中,除了爱情叙事以外,还有着大段的关于柏林城市建设的台词。从形式上看,这是温蒂妮作为议员助手向参观者介绍柏林发展的工作展现;从东西柏林的历史演变看,其中又有着这座城市以及城市中的人们从割裂到融合之间的艰难过程。因此片获得柏林国际电影节以及欧洲电影奖双影后荣誉的葆拉·贝尔,是近年来德国影坛上熠熠生辉的女演员,95后的她先后主演了《弗兰茨》《过境》《无主之作》和《温蒂妮》,在每一部影片中的表现都得到业界的充分肯定,她的出演已可以成为观赏选片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