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棒棒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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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硕士研究生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寒假,因为新婚妻子工作的关系,我留在重庆“陪工”,并完成我的毕业论文,准备博士入学考试。那时,妻子帮着朋友做内衣品牌代理,经常需要去各个大商场的柜台布货,大件货品的运送都是雇用重庆特有的人力搬运工——“棒棒”来完成的。那时,我就对山城这一群体有一种复杂的感受,既钦佩于他们的吃苦耐劳,又不免对他们的辛苦劳作感叹不已。
前不久,在智能电视的电影库里浏览,偶尔发现一部评分高达9.7的纪录片《最后的棒棒》,立刻勾起我对23年前的回忆,索性就点开看了下去。这是一部由13集的同名电视纪录片重新剪辑而成的纪录电影,时长99分钟,编导名为何苦。为了完成这部纪录片,军职已至团级的他,在转业后选择了自主创业,成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影视传媒有限公司,怀揣1300元开始这部处女作的拍摄。为了更好地了解这一群体,何导还干脆加入到棒棒军中,拜了片中的主人公老黄为师,身体力行地成为了全片的视角。
说实话,这部何导自己执导、“出演”、撰稿并旁白、亲自为插曲作词和演唱主题曲的纪录片,有着太多处女作的毛病,剪辑混乱、镜头凌乱、配乐突兀等等,这让我在欣赏的过程中,几次生出终止观看的念头。可最终,我还是坚持看完了全片,这有点像豆瓣会员的一些评论,明知缺点明显,却仍然愿意给它高分,为什么?只有一个词,真实。影片的所有“幼稚”固然是新手的通病,但那些混乱与凌乱,又何尝不是这些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棒棒们生活的原本!
影片真实的纪录,有惨,有苦,但并不是一味地煽情,而是沉浸在生活之中,将人物本性之中的善良挖掘出来,自然展现,同时也不回避他们性格之中的缺点,包括在生活中暴露出来的懦弱、投机取巧、甚至是欺骗以及矛盾冲突等等。观看影片的过程中时时会有一种顿挫感,其实这也正是平常生活中常常给与我们的,或许,正是这种充满磨砺的感受,才是真实的根基。生活,并非只有一种味道,也不会只有一种旋律,这便是观众可以忽略《最后的棒棒》所有技术缺陷,收获到感动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