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之地甜蜜中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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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积只有2.6万平方公里的北马其顿共和国,是个典型的“90后”国家,1991年从前南斯拉夫独立成国,1993年正式被联合国接纳,2019年2月11日才为了加入北约之目的由“马其顿”改名为“北马其顿”。就是这样一个新兴的小国,去年因一部纪录片而引起世人的关注,由该国导演Tamara Kotevska和Ljubomir Stefanov联合执导的《蜂蜜之地》,先是在圣丹斯电影节上获得世界纪录片评审团大奖,后由代表北马其顿在今年的奥斯卡同时获得最佳国际电影和最佳纪录长片的双提名。
一部好的纪录片的诞生,一定是编导有着真挚的创作态度,并得到被记录对象的高度认可,只有这样才能够获取主人公最真实的生活状态,完全隐去摄影机与编导的痕迹。为了做到这一点,纪录片的创作者们往往要比故事片团队付出更多,还要承受不被关注的那份寂寞。该片创作团队用了三年时间的跟踪拍摄,才完成这部最终时长87分钟的影片,而原始的拍摄素材时长超过2000小时,其中的艰辛可见一斑。
片中的主人公名叫喀迪丝,是小山村里的一个养蜂人。虽然年过40,仍孑然一身,为了照顾有病且接近失明的老母亲,她选择留在美丽却人丁不旺的故乡。喀迪丝靠着祖辈传下来的原始方法,以采蜂蜜谋生,每一次采蜜她都像是在和蜂蜜的亲密商量,取一半自用或售卖,也必然留一半保持蜜蜂们的生存需要,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保证了其蜂蜜的质量,也延续了她的生存之道。可是,邻居一家的参与打破了这一生态平衡。
善良的喀迪丝无私地提供了帮助,将自己的技能无保留传授给他们。可是,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邻居一家破坏了采蜜的规则,不但时间未到就匆匆采蜜,还彻底将喀迪丝坚守的“一半用、一半留”原则抛在脑后。蜜蜂的疯狂蜇咬以及牛群的瘟疫,似乎都是上天给予邻居的惩罚,但同时,无辜的喀迪丝也受到殃及,她的蜜蜂也大量死亡。人与自然的关系,外界力量对平静生活及人物内心的扰动,都在影片中自然而流畅地展现着。终于,严冬来了,母亲老去,邻居也迁走,孤独的喀迪丝在小狗的陪伴下,又去寻找新的蜂巢,建立新的联系。茫茫大地,她的方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