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爹•张至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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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至璋十六铺城南旧事林海音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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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有关儿子寻爹辛酸过程的书,书的作者,是写过《城南旧事》的 林海音女士的女婿,台湾著名的媒体人,张至璋。而故事的悲欢离合就主要发生在我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海,再具体一点,就是浦西的十六铺码头和浦东已经消失在东方明珠身旁的至善路。
一九四九,一条江延至一片海,一张船票的欠缺,隔开了一家人的几十年,生离终究变成了死别。虽然,想念变成了不说,但心中的痛一刻都没有走远,小心翼翼保护的都是记忆中的美好与思恋,小心翼翼回避的都是现实中可能到来的噩耗或痛苦。
人为地隔开,让两岸的人把思念变成了习惯,把分离当作了宿命。即便当那浅浅的海峡有了跨越的可能,内心里却都是战战兢兢、犹犹豫豫之后的踯躅难行。分离时,至少心中还有一个念想,一个不去碰触便不会被打破的念想;可真正寻找后,以前所有的想象都可能会被残酷的现实所击碎,令人惶惶惑惑,举手无措,不知该接受现实还是留住想象。
张至璋在寻爹的过程中,便经历了数次的惴惴不安,爹离世了,骨灰因无人认领被集体埋葬,与妻子女终不得见,成了墙上永久的照片;爹晚年再婚了,一下子冒出了说着上海话的继孙辈,却与自己的亲孙辈无从见;爹一生在政治的阴影下颠沛流离,谨小慎微,生活拮据,由文化人沦落为工人,令子女心痛……
所有的一切,在几十年的时间长河中,像同源生却又半途分叉的河流,流着相同的成分,却又流越疏远,当最终汇聚在大海时,反而需要在生分之中慢慢找回那血浓于水的情感。
唉,上一辈的苦难,希望以后再不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