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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法国北京人艺反串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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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先前的流行与经典的选择中,我没有选择经典话剧《女仆》;但在后来的空闲时分,我还是走进了经典。
说老实话,这国外的经典话剧比起国内的流行话剧,看上去要累许多,一则其表达的主旨是隐含在情节与语言中的,要观者自己去发掘与体会;二则其表现的主题往往是人性的深处,演员演的用力,传达给观众的感受自然也是沉重许多。
但,经典还是经典,自有其独特的魅力。
《女仆》是一出法国荒诞话剧名作。北京人艺的此次版本由年轻导演徐昂执导,他还在剧中与另一位男演员雷佳反串女仆索朗日和克莱尔,演绎了两个“女人”的一台戏。
反串的演与观,都是需要突破心理障碍的。或许正因为如此,编导设计了戏中戏的桥段,特别是出场段落的设计,保留了演员上台着装的全过程,无意中起到了缩短观众接受反串演出的效果。等到舞台灯光完全亮起,剧情开始,演员精彩的演绎,很快便让观众接受了反串赋予人物身上的扭捏作态的夸张,而且随着剧情的深入,男演员的爆发力和力度的优势也逐渐体现出来。
《女仆》在剧情上是很简单的,在富人家做女仆的姐妹俩,经常利用女主人不在的机会,玩假扮女主人的游戏,借机满足日常羡慕女主人生活的虚荣,同时宣泄被驱使的不满与压抑。而生活与虚幻之间的巨大反差,最终将她们推向了诬陷女主人的情人和谋杀女主人的极端境地。
虽然剧情简单,但剧情后所揭示的人性却是复杂的。一方面,两个女仆对于她们贫困且受嘲讽的生活严重不满,并为此迁怒于女主人的对立奢华,迁怒于生活的不公平,甚至是迁怒于与己同样的仆人们;但另一方面,她们又对女主人的权威心怀敬畏,对女主人的善好也心存感动。所以,虽然她们在假扮的游戏中宣泄着诸多的不满,甚至要将愤怒转化为消灭女主人的行动;但同时,她们又不断在怯懦中否定着自己。
如此在懦弱、敬畏、愤怒间反复,无法彻底宣泄的情绪终于还是转化为一柱妒火,让人性中最恶的一面走出暗处,于是我们看到的就只有毁灭。当索朗日在假扮的游戏中,终于将自己的妹妹克莱尔作为女主人的替身诱杀,“她”之前煞费苦心的劝诱、烈士就义般的引诱与恐吓相交织的逼迫,都显得是那般黑暗,那般丑恶,那般阴险。在名利的异化下,人性怎可以扭曲到如此?
散场时,舞台边缘有一片自剧中象征女主人权威的红扇子上脱落的羽毛,我险些弯腰拾起;但一转念,还是快步离开了。
人艺小剧场的戏已经落幕,大剧场中,演出前与我在街头擦肩而过的米铁增正和宋丹丹、濮存昕演绎着主流剧《万家灯火》。人生何处不是戏,我们需要的只是演出中的享受与散场后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