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名叫作“陆平”的女子的文章,杨振宁夫妇的名字又开始在各种媒体上被动或主动地频频现身。
陆文的展开在于一句“老夫少妻怎么过日子?”的质疑,探讨的是杨氏夫妇的爱情是传统还是异类,是否浪漫,是否是勇气的表现。其实,平心静气地对一种社会、文化现象进行思考与探讨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以案例来佐证某种论点也算是科学的做法;但是,如果在案例的运用中,不是以客观的态度和客观的方式来进行,而是先入为主地以主观臆断来推断,难免陷入一种做作而娇情的“自话自说”。
陆平在文中说,“当杨振宁碰到翁帆,老年的孤独碰上青春的孤独,加起来,说不定正好是小说家马奎兹的题目:一百年的孤独。
无从跨越的还有……两人之间两个甲子的时代,其中难以跨越的时代感。他的生命章节已经写到最后,而前面那些关键的章节,萧条异代不同时,她甚至尚没有出生,又怎样用超前的心智一起去重数、去缅怀、去相濡以沫?
即使两人偶有温馨的时光,不是昂扬、不是灿烂,像是站在晚霞的回光里,随处带着淡淡的哀愁,或许因为快乐而悲伤,或许因为悲伤而快乐……
问题是,谁会告诉我们这样的真相呢?”
问得好,谁会告诉我们真相呢?只有当事人自己的真心。说到感情,那真是两个人的事情,俗话说的好,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旁人再怎么猜度与关心,都是白搭,都是自我满足而已。况且,任何的外部符号只是我们得出一个结论的思考,而不是对这个结论的决定。你怎么就可以单凭一个“老夫少妻”就断定人家是一百年的孤独,毫无婚姻的幸福。照此逻辑,人家也可以大肆地说你陆女士不过是一个离婚女人的酸葡萄臆语。
人外在的符号可能会对结果产生某种影响,但如果以符号来代替或必然地对号入座某种结果,又有多么荒唐。我们戒备以偏概全的同时,是不是也需要避免以全掩异。况且,幸福的含义本来就有着多重的表现与感受,背景与生活的差异也完全可以借助理解、感悟甚至是学习来弥合。否则,在历史面前我们是不是只有闭眼的份而没有探究与了解的必要,面对差异与距离我们也只有接受的份而没有努力跨越与弥合的可能。
陆女士在文中作为对比,还特别提到,“如果要说当事人有勇气,他与她的勇气加起来也比不过任何一位毅然出柜的同志朋友”。或许,陆女士在此又犯了拿符号说事的毛病。事实上,任何时候,承认的勇气都与符号无关。所谓承认的勇气,是在面对自己的内心时最需要的。至于说外在压力,不过是旁观者无法面对自己内心、无力承认一份客观事实的心理累积,因此,才会在同性恋问题上有“恐同说”一说。所以,若说同志朋友出柜需要勇气,除了面对内心的承认勇气外,更多时候,是非同志朋友也需要承认同志存在及拥有同等幸福权的勇气。就好像在老夫少妻的问题上,杨氏夫妇早已经有了拥抱幸福的勇气,剩下的,恐怕就是陆女士需要拾回承认人家幸福的勇气了。
什么时候,从宽容和客观出发,结论才可能更接近真实。当前,的确不再是文字狱的时代,但这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可以对旁人横加指责或肆意评论。否则,难免让人贴上“做人不厚道”的符号,让人以牙还牙,做了自己最不齿的反面。
现在,我很少提自己是博士,不是难为情,也不是故意拿个架子,而是“博士”符号后面的结论太多,没必要做无味的“牺牲”。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