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喇叭到收音机
(2023-05-01 07:3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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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喇叭到收音机
在人民公社初期,公社里都有广播站,各大队用木质的电线杆,上面镶上“电线瓶子”(瓷线柱),用8号铁丝作电线,一直通到大队部里。村里的社员户再用铁丝顺到自己家里,最后在窗户里或窗户外接上“小喇叭”,就是最先进的通讯设备了。
小喇叭定时广播,一般都是转播区里或中央电台的节目。有时在广播前还可以“下通知”,也广播天气预报。张老师给我们讲解“小喇叭”的时候,特别提到了“小喇叭”广播天气预报不准的事情,闹出了不少的笑话,我身同感受。
那时候,广播天气预报,除了参考“大数据”外,还要实际观察当地的天气状况才行。记得有人说某公社广播站广播天气预报时,两个播音员,一个在播音室里广播,一个在室外看天气实况,需要通过室内外交流才能完成天气预报任务。
有一次,根据“大数据”提供的天气资讯,播音员广播说“今天晚上天气多云转阴”,这时在室外看天气的播音员说“下开了”,室内播音员听到后接着广播“下开了,下开了。”让那些正在聚精会神听“小喇叭”的社员都笑喷了。
那个时代,由于技术条件的限制,“小喇叭”的天气预报是“十有八不准”,所以社员们都管“小喇叭”叫“瞎话篓子”。
至少在文革之初,村里就有了大喇叭(扩音器),除了按时转播中央电台的节目外,大队长还经常在播音室里下通知、喊人或讲讲村里的事情,没有大事就不再召开全村的社员会了。但是大喇叭声音高,往往把刚刚入睡的孩子吵醒了,甚至会吓得鸡飞狗跳。
有了大喇叭,家家户户的小喇叭就统统“下岗”了。不过我在1964年就读淄博八中时,班里还有校内的“小喇叭”。记得那时候预防流感需要向鼻孔里滴一种药液,每逢临下晚自习的时候,“小喇叭”里就会传来值班老师的声音:“现在开始滴鼻子。”
伴随着社会的发展,农村里也有了收音机。记得1965年5月在淄博八中读书时,课外活动时间或晚自前,老师搬出收音机来,让同学们听28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就是庄则栋得冠军得那一届锦标赛。同学们里三层外三层把那台收音机围得水泄不通,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和裁判报“几比几”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每当我国运动员赢了的时候,同学们都会报以热烈的掌声,甚至是激动地跳起来,那些”乒乓”迷还会兴奋得半宿睡不着。
记得刘兰芳的《岳飞传》那个火啊,很多人都买收音机。改革开放后,我也买了台周村无线电七厂产的“宝灯”牌收音机。为了不耽误收听《岳飞传》,我去责任田干活的时候,就把收音机带到地头上,一到点就开始听。干着干着离收音机远了,听不清楚了,就回来把收音机搬到跟前继续干活。100多米长的土地,收音机跟着我从这头走到那头,形影不离。
改革开放40多年,我们的经济建设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随着电视机、手机的普及,收音机也成了古董货,在“三转一响”博物馆里至少也有几十台吧,各式各样,品类齐全。我的那台收音机在往城里搬家的时候,也送给了亲戚,现在早不知丢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