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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间

(2009-02-14 20: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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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很早就想记录一下我的“漂泊”生活。
        标准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宾馆(酒店)的房间,标准间,一个在路上的人再普通不过的临时栖身之地,它不过是一个住宿的房间概念,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而已。但对于我来说,绝不仅仅如此。离开家,搬迁在各地落脚的标准间,那里就是我临时的家。虽然现在已经有幸告别标准间,但是“标准”的记忆时常让静下心来独处时的我抿起微笑的嘴。那微笑,有欣慰,;有乐趣;有苦涩;有艰难;有凄凉;更有磨砺……
        从拍戏以来,我在各式各样的标准间之间搬来搬去,中式风格、西式风格的、乡村风格的、现代风格的、古典风格的、没有任何风格的……云云种种美不胜收。

                                                         (一)
        大学毕业没几天,我就到河南拍翟俊杰老爷子的戏,第一次住进了从此跟我工作密不可分的标准间。和我同一个房间的是谢刚(谢添老师的长子)老师,他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为人很谦和,平实话很少,对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永远把微笑挂在脸上。拍戏的地方记不住了,但是住的房间给我很深的印象,是一个招待所。黄色的房门斑斑污渍清晰可辨,仿佛那浅嫩的黄就是为了衬托这迎客的不洁净的,门口左手边是标准配备的(不太卫生的)卫生间,所有灯的开关都是有一根细细的灯绳,水管都是露在外面的墙上到处都是黄黄的水锈,灯光昏暗。 房间不太大, 两张高高软软的床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新换的带着折线的床单能看出来曾经是白色的。紧靠墙边的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刷过银粉的暖气片裸露在窗台下面,暖气上还有刚刚洗过的袜子。放下行李坐在床上,尽管是冬天穿得很厚实依然能感到床垫里弹簧躁动。很好,我很满意,比起工作人员我很满意了。
        “谢老师,您好!”
        “任,程,伟,是吧?”
        “是。”
        “刚毕业?”
        “是。”
        “我叫谢刚。”
        “哎,我看您父亲的戏长大的。”
        “呵呵,刚到,赶紧收拾收拾吧。”
        谢刚哥内向不爱说话,我见了生人不会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尴尬的几句聊天很快结束。
        戏不是很紧,为了打发业余生活,我买了《白鹿原》还有其他几本书会房间看看。《白鹿原》很厚,这是当时我买这本书的一个原因,我想我怎么会看一个星期吧。从当天下午就开始看了,不知觉中晚饭时间到了,我放下书急跑到吃饭的地方,草草扒了两口就冲回到房间抱起书继续。同样在看书的谢哥悠悠哉,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慌什么?!” “呵呵,太好看了!”房间恢复安静。“啪”谢哥的床头灯关掉了,我愣了一下,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然后说:“你看你的,没事儿。”“我到卫生间!” 他说没事儿,但我还是去了。坐在马桶上看书别有一番情趣。在卫生间熬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中午看完。呆坐了很久,几乎从头到尾在脑海中演示每一个细节,惊叹巨著触心,惊叹自己居然看完它只用了两天。一本好书,一种享受,哪怕是在卫生间昏暗的灯光下夜读也是一样的。
         尽管后来我们熟悉了,聊天时他也会跟我聊到他的父亲,但我们的房间依然是安静的。每晚他合上书关灯的同时总会说:你看你的。我肯定也跟着休息了,并伴着一句一成不变的话:不看了,睡!
                                              
                                                           (二)
        2000年春节过后,我就踏上北上的列车,直奔长春拍摄改变我命运的《大雪无痕》其中大部分是在开机半月多转到吉林市拍摄的。我们住在一个化工厂的招待所。招待所是八十年代那个时期的建筑,几乎统一灰水泥地碎白石点点的地面,走廊很长很宽也很直,所有窗户的窗缝都贴上了防寒用的封条。对这一切我很熟悉,我小的时候每到入冬前糊窗缝是一件大事。不同的是我小的时候是用报纸裁成不到十公分的长条,然后用面粉加水熬成浆糊,而现在,窗缝还要封,但材料有了很大的进步,已经是专用的纸质的封条了。窗户的玻璃上结着厚厚的霜,出了能透过光线,窗外的一切都看不清甚至看不见。我还是和老何(何政军,大家都叫他老何)一个房间。在吉林我们实际上住的实际上是一个套间,走廊最里头最大的房间。低矮的房间,狭小的房间,不太暖和的房间。一进门是一个所谓的厅,左边就是跟外面标准间几乎一样的房间,左右分摆着两张标准的单人床,把房间占得满满的。老何靠窗,我靠墙。平时如果赶巧都没有戏同在房间,我们俩总是一个在“厅里”一个在“卧室”,这样才不至于太拥挤。老何人很内向平时没有什么话,是一个典型的不善言辞的人,随然他说起话来语速很快。常年的剧组生活他很适应,也很能给自己找乐子,到剧组他总是带着游戏机,跟现在相比那时的游戏机很是笨重,接到电视上,打打超级玛丽,打打坦克,他可以两三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一声不响的在那里打,很多次我都以为他不在,被他吓一跳。老何很可怜,因为他有严重的失眠。每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比他还紧张,。不拍戏我们总是同时上床(这听起来好像怪怪的),熄灯后我们几乎总是这样开始聊天的,黑暗中一个说:聊会儿?另一个:聊会儿!我没有很多共同认识的朋友,你一言我一语,聊着我们的朋友,我聊上戏他认识的同学,他聊他中戏我认识的同学。聊到高兴也会有爆笑的时候,我们的笑声在无声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强烈。每天的意志最不坚定的肯定是我,因为很快我就会“过去”,,而老何,总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叹息。在这个小小的标间里,老何的叹息声一直伴我到拍戏结束。有时为了让老何不要聊兴奋而更加难以入睡,熄灯后我会一直沉默,然后,我就会听着老何压抑的长长的叹息声,之所以压抑,是因为他以为我已经睡着不想把我吵醒。随后,就是第二声,第三声……直到我睡着。
        房间的窗帘基本上是一个白布单子。当夜晚皓月当空的时候,冷冷的月光透过窗帘柔和地散落在房间。睡不着的时候,我会长久的盯着柔光片一样的窗帘,想一想我一天的工作,或者说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傻傻的看着……这是我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也是我最放松最享受的时候。
        记不清是哪一天半夜我突然醒来,一样柔和的月光,窗前一个人影焦虑的走来走去,吓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几乎转不过身的房间里,老何双手揣在裤兜里,走来走去,看到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并没有理我他也没有停下来,就这样烦躁的走,而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不睡?”半天我问,“我,睡,不,着,呀”老何咬着牙一字一顿痛苦地说。又走了一会儿,他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吓着你了吧。”
        可爱的老何!后来我们一直有联系,我们也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愿他的失眠能好些了。祝他好运!
        拍这个戏期间,雷献禾导演没有光顾过我的房间,我也没有去导演的房间大谈想法和决心。在组里从不串门的习惯可能就是从开始就养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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