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一把荷香月色
——读《荷塘月色》有感
这的确是纷扰的时代。许多人奋斗着,投入到战争,大地发出沸前的预响。
而我,唯愿乘凉。
时候,“乘凉”也成了一种奢想?想想那些激昂而冲动的脸,离索而茫然的脸,那些直抵京城的檄文.......
罢!连墙外孩子的欢笑都没了声息——上一次的传来许是数年前的事了,现在这群孩子,也在杀着一条谁的路 ?妻在哼着眠歌,月光的美,全不放在心上,悄悄的,我去寻找那单单的光。
路上之我一人,背着手踱着。
熄灭了太阳的天地,被每一个人放肆地狂想,我不去独占,唯愿它能容纳一个我,对于拖曳着自己在世上奔逃的我来说,热闹与冷清,群居或独处,已不重要,只要给我心的自由与宁静足矣。
静下来了,四周听到了我的低问,许是“独处的妙处”。可月,始终不答,它也无力渡我去另一个世界?
且到前路,风景也许就在前面。
找寻——绽放的生命,生动如舞的生的姿态;追寻——洞穿黑夜的亮点,晶莹的纯洁的人性;探寻——心与灵的邂逅,火与石的撞击或闪与电的致礼;我所要的决不是一份突出的景致,那是一道崛起的脊梁——
——一道凝碧的波痕。
把自己遗忘在一个角落里,在叶下的流水上,看月光在莲上妩媚,同流水一道向着一个方向恬然归去——归于莲叶莲瓣,归于美丽,归于平淡。有人竟在月下苦想:难道唯月才懂得去守候美丽?
青雾浮在荷塘,起身,酝酿着一个昨日露珠的梦,直到碰触叶子与花的闪烁后才悔悟:自己也曾甘心地伏在它的裙摆下,作清晨的泪光。今日和明日或许的炙烤撩拨着微小的一个我,让我奔波于水下地上,浮沉于浓夜冷晨,反反复复,不能主宰自我。稀释自己,生命,却更加苦长。
我每天盼着月的圆满,十五天,十五个世纪,时间带动着景物狂奔,如今疼惜着它的这份清辉来,薄云遮面的月入眸,眼里也含满受宠若惊和满足的神采闪烁,那层淡淡的云,早被抛却在了深远的天外。
四周高高低低远远近近的树,有几棵被荷挽留在叶上,作魅影和倩影的舞者和观者。于是,月光便把柔曲写在了水上。
突然发觉我的心也在起舞,笨拙的舞步在不平的路上踏起,正想拉一双手同我做一次滑步,却发现煤屑路上,只我一人,并被困在一团高树的烟雾里。不能做蝉与蛙的呼喊,路旁漏着几段空隙,那是月光的路,没有人会走进来,一两点路灯光,他们被困于另一面烟雾,站在我的对面打量,有着比我还迷茫的双眼,而我是什么也没有的。
空挥一下手,挥不走的是淡淡的忧愁,想想自己的家,好么?那已成为我心中的纪念碑了,卤莽如我,蜗牛般虽记着自己的笨拙,却壮胆把壳丢弃,现在的“忽然想起”,又有何用?时间容我以蜗牛之步,拾回那个美丽的家?只怕缩短的,唯距离而已。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谁说莲清如水,分明是水清如莲,江南田田的莲下,荡着的是舟,是歌,是水一般的女子和年华,是美丽的情义。
而今没有人来采摘莲子,也无人开合我的一腔莲的情怀。
猛抬头,已是家门,轻轻推门进去,什么声音也没有,那双期着的眼仍是闭着,妻已睡熟许久。突然想起深锁在莲下的流水,不见它的盈盈眉眼,心里颇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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