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学术行的迷人收获之一,性是哲学
(2009-12-21 17:5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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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许多年来一直与台湾激进派女性主义代表人物何春蕤教授保持着学术交往,她对于性/别的深刻洞见深深地吸引着我。也许我们同是文学艺术出身的缘故,总觉得性在性别中是别有一种存在,是有着它自己的独立意义而不一定要在女性主义的社会运动中被正或负处理。然而性的活力如同地火,如何言说而不危险永远值得探讨。何春蕤教授曾经在台湾经历“人兽事件”而由于其知识言说的力量,获得了更多学者和社会读者拥抱。她的《性心情》在大陆出版也曾遭遇误读的禁忌,如今的读者当然会知道阅读本书是何等有益女性身心健康了。
此次台湾行亲历了何春蕤教授充满粉色和紫色的性/别研究室的气氛,忽然地意识到,性当然首先是艺术了——所以会吸引那么多优秀的人们前来,感受性的生动活力,性的哲学存在,性的“性命”。
关于何春蕤教授本人的迷人,我甚至不能用性感两字描述。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写过一首《维纳斯》的诗,我在诗中表达到,维纳斯真正的美丽,是她那断臂犹存曾经高挥的时候,那时候她身为领袖,站在检阅人群的高台,自信而优美,挥动她美丽灿烂的手臂,另一只则手握花束或者轻倚栏杆。何春蕤教授的魅力,便在她每次的挥手之际,她的风度、她的美,令我感觉时空交会,把一切女人所拥有的吸引力都凝聚起来,令人难以离开。
围绕在她身边的优秀男人,首先是她迷人的先生、哲学家卡维波教授。许多年前他是那么年轻帅气,许多年后依旧风度翩翩。重要的是他对于她的思想的理解、支持和共鸣。他的每一本书都在阐述她和他的共识,从哲学角度证明着性存在的独立意义。
我就是一个具有单身精神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单身精神是一个人自由独立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不依赖别人,从物质生活到精神生活整个空间都属于自己所有,始终生活在快乐和创造中。在不在婚姻中,都不影响自己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自己空间。
车尔尼雪夫斯基《怎麽办》早在19世纪就塑造了在爱情和婚姻家庭中的单身精神的绝妙典型。非常深爱的夫妻,各住一间房,要像生人一样,敲门获请才能进门。小说的主人公,实际上就是来自原型:著名的俄国生理学家谢切诺夫,不朽名著《大脑反射》的作者。
我在多年前就向一些有头脑的女性说:那些广为传诵的“女人为爱而活”,“爱情对于男人只是生命中的一件事,对女人来说则是生命的全部!”实际上只是男权社会给女人制造出的枷锁。许多女性主义者也不能幸免,好像女人为爱情而活是天经地义的。所以我以为真正的女性主义必须首先要从这种“爱情观”中解放出来:女人的存在是独立的,并不以有无一个爱她的男人而定。爱情当然是美好的,但现实的爱情必须不以依附或失去独立的自我为代价。
所以我认为单身精神是女性主义的根本。当然,单身精神是,也只是:一个人自由独立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不是说要抛弃男人,要仇恨男人,要和男人势不两立,也不是说不要在真正平等的相互的基础上和男人相爱和做爱,那都是人生中的极其美妙的享受,甚至也是人们力量的源泉,只是说:在任何情况下,不论和谁在一起,都不要失去你独立的自我。
要实现“单身精神”必须要有独立生存的能力。所以“经济独立”是“女性解放”的必要且先决的条件。“存在决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单身精神”不论多末重要,也只是“意识”和“上层建筑”。不经济独立的女性主义,只能是沙滩上的高楼,美丽无比的“海市唇楼”。
阮芳赋先生而外,黄道明先生、王卓修先生,都是何春蕤教授身边的迷人男性。更有王苹、丁乃非一行女将,或者温柔或者凝练,无不充满性哲学的吸引力,令人着迷。
一个晚上何春蕤教授的学生陪同我逛夜市,轻轻说,没有人不喜欢何春蕤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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