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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经济开放,是以人的解放为条件进行的,思想解放潮流人所周知,以之为光荣,身体的解放人周感受,却仍“左右”为难,不知如何表达,才能既上得了台面又算得体面。毕竟传统深重,这个民族又非常含蓄,没有希腊文明那种放得开的身体话语。
但是经济到了相当积累,人的自我就更加迫切寻求解放。解放的底气有了,要的是表达的方式。于是,当下的电影就迫切地承担起了这个重任。身体的表达成为近来各大导演家的热点戏。
李安的《色戒》借了张爱玲的小说来谈性,谈的却是当前男人们热爱的冒险之性,这冒险给男人以强烈刺激和快感,并由此体验了权力的极至之乐:爱到极乐之后,可以无声地消灭所爱。这是大男权的性,不是张爱玲的性。女人在这里只是玩物。
然而也有女权谈性。李玉的《苹果》直写性的后果是怀孕,女人总是要生孩子的,这句侯咏电影《茉莉花开》的台词,是苹果的主题:孩子是谁的?孩子给谁?金钱和孩子和女人的肚子发生了深刻纠缠,女人的性有了经济成果,她可以因此被控制也可以而因此获得新生。李玉当然要让苹果获得孩子和新生了。这就是女权主义的性。
王小帅却走第三条道路,不男权也不女权,既为女人着想,也为男人建立榜样。正如中国中产阶级家庭的出现,以经济条件、爱情和责任几大要素相加,电影《左右》体现了中国中产阶级解放身体的理想:左右为难之中,爱情为重,责任为先,把性当成可以分离的方式或者解救危机的途径,成就家庭和孩子。
在这个五一劳动节,有了各种可以看的身体/性的电影,比之没有,或者只有一种,就是最大的解放了。休闲的人们要的不是结论,而是参考和思考的自由。
古希腊时代性与情是很开放的,柏拉图有妻子,有妾,还有自己喜欢的艺妓,而他老人家思考最多的却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只有精神而没有性关系的倾慕之情,甚至是他对于美少年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