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山"----堆
王轶琼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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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落网
网不在线上,离线。在山间。脱网。
没有网的生活。清净。如果你能不在线上。那是英特网。
手机不能握在手上。
昨夜真是睡着了。一夜有梦。不到六点就醒了,是清醒。睡的好比什麽都什么重要。
天路。可以在车上写东西了,起码可以看。有点颠坡。
临海。山的伤痕。
天河。
吃天光吃日中吃下去。这是这个地方三顿饭的吃法。这个地方的人不是吃饭。吃的是太阳,时光。天光天亮了,日中晌午,太阳落山了是下去。心和山动。
山随云深去,依在情侣间。
小的时候一直以为人会永恒,其实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长寿到长寿。
灵岩飞渡,从天柱山崖顶下行,象看电影。
最新鲜的杨梅,酸到牙甜到心。
放野,在落寞的卵石滩,石是静卧,水去了为了晒太太太阳。鱼在水中漂着太清了水,欲就象漂着,向天。
石鱼在水里是鱼,和石同花纹和私语,是动静的天堂,在桌上是鱼,躺着给你们看,看你们吃谁。
这是一座可以让我感动的山,可能它生错地方,或者是为拯救众生长生于此,所以它伟大,我们走了。一切托福于他们。
条件反射。
雁荡有此时的浪漫和感悟,雁荡山有无限的叙术。

"平山"----卵
王轶琼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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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中弹
楠溪江的浅滩,水清浪细。缓有风急吹,急有心绪流。在薄雾中看脚长脚瘦。
美越来越重,越来越美,成为一种压力,水清的见底,可以直觉地趟过去,心中有根线开始越拉越紧。
自然中的景有感动是猎奇赋予的,当审美成为过去时时,一起还原为本质。没有风景,没有感慨,没有山水。心飘起来是真的,在溪边。
风景是独享的享,在怀抱中萌生的意念有些是错的,又有些也是错的,但不管怎样目力记忆了。
那怕是片段片刻和片面。
一个人的风景是风景,两个人的风景是借景,一堆人的风景是场景。我想离开这个风和这个景。
古镇已经建的久了,泄尽了地气和地精,留于后代的继续竭泻,所以都有瘴气敞着,一条狗在桥口的老树下躺着,实际是在抽痉没人理,不会太久它就要死去,正如这里每家挂的有颜色的遗像片,有纪念的意思,好象这里死的人太多了,镇口的条石老桥只是见证,无能为力。今天好在有外人来搭戏弄响,声音冲天是避邪。
这个镇应该比前次来的样子有些新气,古镇来得人多时有钱来主要是外气来,主要是气象来,不管怎样会让水流得通畅。又是黄狗迎来,这一只是吃得多的大狗,走路也是无奈。细看是眼疾在身,在门口一立就走了,对它来说每天都有时间,不要快也不慢,可以天不亮自己去村口的地头大便,有时也会跑到河滩的平缓处去拉,太阳一晒把水份抽了慢慢泛起白色,化装永恒的那些石头,如果不来大水的话,它是沉着的,水来时它会先走,一直到下游的下面。
又是卵石滩。是漂流时的便处,每一块原石正好合着脚掌,石中央鼓内心洼。又有石温,那暖意在水中也可以到心,我喝了当地的土酒,粮食发的窖,大锅净流。水清的可以看破水流里的那些半圆的石头。上面布满绿的油苔。光脚走会不听话,我晃荡中到岸,山在边前滑动,水有绿草味道,或是鱼香。鱼每天出门前用的香水是水,纯的,纯粹的。听不见可以闻见。那些石走远了,脚下的已经看不清。水深水清水碧,山在眼见中恍惚,竹筏又坐在湖头,好象小鱼说来吧,它们一闪身去约会了。
这里的水没有急流,即使有急处也只在缓波中唰的漂漂而过,所以,没有急流没有暗流,没有那些假想的急风暴雨,如果生活平静可能就是一个死水,如果不去追问可能没有前行。
筏漂的时候有些水上来,每个人脚白得的动人,这是这个季节脚的第一次外出,是羞涩,是清凉,是光泽,水不会立刻干,今天的风和温度想让人在环碧塘周游一生。
好几年不知道什麽叫发呆,坐在水上溪有流声,才知道什麽叫发呆,为什麽呆而美,那麽多年
是发傻的时候,以为傻和呆是一样,原来那样不同,呆在自然坦悟中,傻在自己聪明里,根本不同一界。
最后一个花送你。
今天是端午,早点的盘子里就是已经被人放上料鸡蛋,桌子中央是粽子。节从早上就开始了,一天都象是节,那些溪水想留住我们,我们也真的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