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照片是我的同乡好友慧曼前些天信手为我拍的。放在这里,和下面的文字一起向朋友们说声:新年好!——老巢)
现在是2007年12月30日深夜,再过二十多个小时就到2008年。这两天北京大幅度降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什么也不想做,其实是什么也做不了。酒也不喝,我决定清醒着过完这一年的最后时光。台灯通宵达旦地亮着。从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很吃力地让落地窗帘有细微的动静,完全没有外面风声呼啸的气势。几年前我曾说过:我爱我生命中的晦暝时刻。
消耗生命的方式很多,可以很热闹,很用劲,也可以悄无声息。我一个人是不喝酒的,说出去很多人会不信,二十多年了,几乎每天都沾酒,就是没上瘾。酒桌上的我和平时的我好像是两个人。前者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后者是沉默的,目光恍惚,会在镜子里忧伤地看着自己。我承认我自恋,从懂事那天,我就以为自己是有来头的。
可以说这些年我是在为朋友们高兴而喝酒。即使碰到了再倒霉的事,即使身体很不舒服,但只有坐到酒桌上,我就会兴高采烈,喝个痛快。酒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喝茅台还是二锅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酒是双刃剑,它使我紧绷的生命得以放松,保持弹性,也使我的身体加速败坏。当然,我也可以劝自己说那坏掉的只是皮囊。圣贤寂寞,饮者留名啊!
活着,就是自欺欺人。装着很高兴,装着很坚强,装着混得还不错。装的时间长了,自己就信以为真,也给别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其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个人的时候没几个脸上会挂着笑容。笑是给别人的,泪水才是给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背地里我就经常流泪,有时甚至什么也不为,看什么鼻子都发酸。我知道这世上没有谁可以说自己是最不幸的。
人到中年,发现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色”,张嘴闭嘴生殖器,好像每个人都过着“妻妾成群”的生活。说白了,还是在装。装”流氓“,把自己说得很坏,是怕别人笑话他“坏不起来”。没底气,透着的是力不从心的尴尬和心酸。也有相反的,生活中言行下流,却在网上贴“高尚的诗”,装“文学圣人”。和前者相比,后者的“装”更是我所不齿的。人生如戏,这句话仅从字面理解是会害人的。
做英雄当流氓都是要有真本事的,装,装不到底,迟早要露馅。天生是个“角儿”,那你就“念唱做打”样样出绝活,做“票友”也罢,即使是只能坐在观众席,你也得知道哪儿该喝彩。一句话,人各有命,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接受掌声的,而更多的人一辈子只有鼓掌的份。但同一个“剧场”里没有高低贵贱,起码在生命尊严的层面上是这样。
让该去的都去吧。07年是我的“晦暝之年”,纠缠在一些理不清的麻烦里,想使劲都找不到地方。但我并不沮丧,相信一件事也和一个人似的,有自身的宿命。乌云总会散去,阳光终将普照。我就是带着这样的信念辞旧迎新的。让要来的都来吧。08年,据说是“鸟巢”的。我始终觉得引号里的“鸟”字多余,去掉更好。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