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树才访谈录(1)

(2006-11-30 17:16:54)

每一个诗人都有自己的路可走

 

树才   远人 

 

远人(以下简称远):拉美文坛似乎有一个传统,诗人经常被自己那个国家任命为外交官;而就我所知,你是新时期以来第一个中国土壤上的诗人兼外交官,可以谈谈你是如何进入外交界的吗?

树才(以下简称树):把诗人派到国外去做外交官,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诗人的民族意识强,加上他们有语言天赋,而谈判又需要灵感,让诗人去做外交官,他们能把民族文化个性中最优秀的部分带给其他民族。像克洛代尔、佩斯,他们是大诗人,也是外交家,都做过大使,法国文化因他们而更具吸引力和扩散力。拉美文坛则让人想到聂鲁达和帕斯。你说我“是新时期以来第一个中国土壤上的诗人兼外交官”,太夸张了吧!我觉得肯定不是。也许我从来就没有进入过外交界,或者说我是刚一进入就赶紧“退”出来了。1990年,命运跟我开了个玩笑,我正在等待“下放基层”一年,却被突然任命为中国驻塞内加尔使馆经参处随员。随员,在外交官中级别是最低的,我曾开玩笑地说:“随员就是跟屁虫的意思。”不过,也不要小看“随员”,现在的外交部长李肇星当年访问塞内加尔时曾跟我说起,他在非洲一个国家曾以“随员”级别当过一阵子“临时代办”。临时代办,就是大使不在的时候临时充任全权特命大使。所以说,我做“外交官”纯属偶然。也可以说我是在最不愿长驻国外的时候被派往国外的。整个过程,前因后果,说起来比较复杂……可能我自己也从来没闹清楚过……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做外交官,那已是过去的事了,我很少再去想它。

 

:你的外交生涯主要是在哪些国家?

:我只做过一任外交官,四年,谈不上什么“外交生涯”。外交生涯是职业外交官的事,我不是职业外交官,因为我没有把这一行干下去。干下去的话,随员、三秘、二秘、一秘,参赞,公使衔参赞,然后没准儿还会被任命为大使,那就是一种外交生涯了。我的性格导致我干什么都干不长,浅尝辄止,全凭兴趣。但妻子最不希望我干长的写诗的事,我倒是奇迹般干得挺长的,一直干到今天,而且看不出有撒手不干的意思。干“明白”了一个行业,我就想“逃走”,去试试别的。这是好奇心在作怪,不可救药。但我至今无法战胜它。我做外交官的那个国家叫塞内加尔。这是个西非国家,在非洲最西端,首都达喀尔就是最西端的那个突出点。很多中国人甚至没听说过这个国家,但在几年前巴黎举办的那届足球世锦赛上,塞内加尔队一上来就爆出冷门,把东道主法国队踢败。人们这才知道世上还有个塞内加尔。我记得那天有个朋友还专门打电话来问:“这个塞内加尔是不是就是你待过的那个塞内加尔?”写诗的朋友可能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塞内加尔,因为大诗人桑戈尔当过这个国家的总统。别忘了,是诗人桑戈尔带领塞内加尔人民赢得了国家的独立。

 

远:你进行外交活动的时候,你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诗人身份的?外交生活影响到你的诗歌创作吗?

树:诗人是一种身份吗?我不敢肯定。“职业诗人”在我看来是一种荒唐的称谓。做外交官时,我的身份很单纯,就是外交官,不是诗人。当然外交官可不是“很单纯”的人,他们脑子里的弯弯多着呢。使馆里的矛盾和争斗常常是很复杂的,好在隐而不发,但一发就不可收拾。依我看,“诗人”不是指一类人或一种职业,而是指一种品质,一种与语言的敏感性和创造性有关的一种能耐,所以作为“诗人”的诗人是可见的、具体的,而作为“品质”的诗人却是潜在的、生成的。在使馆里,人们慢慢也就知道我“写诗”。他们倒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我性情随和,人缘不错。处理一些棘手事情时,人们甚至佩服我的某种灵活性。我是喜欢灵机一动、也常常在生活中灵机一动的人。我讨厌、痛恨那些僵死、教条的东西。我在使馆的四年过得相当不错,因为大使本人也喜爱文学。他对我的欣赏足以在大使馆这个小环境里构成一种保护。见面时,他经常笑称我为“诗人”,一种善意的调侃。外交生活是众多生活方式中的一种,我既然过着这种生活,那么它必然“影响到”我的诗歌创作。但“诗人”本身也意味着一种生活方式,它更内在、更无形,因为它通过某种精神气质深深嵌入到那些可变化的“生活方式”内部。诗人既然是一种品质,它就必然内在于每一个具体的“诗人”。是诗人,不管他干什么,在哪里,他都能把诗歌的种籽携带在身体里面。如果一离开“诗坛”一个诗人就消失了,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

文章引用自:http://树才库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