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封面已经改为上面这幅
时间若潺潺流水,悄然而逝之,人之物事感怀,若需之待时而过漫长,无论其喜怒,其初始的亢奋兴致皆会被消磨的一干二净,索然无味矣!
拙著《文者纯粹》自05年冬月封笔,渐时7个月的无聊等待,上周终于和作家出版社签定了出版合同,预计下月初既能上市发行,此事之于我而言,亦算了结了一桩心事,盖因俟时过久,“心池”亦是静然,其并无涟漪之涣。
新书上市前,本应做些鼓吹宣传之事,但我现在对“提锣架鼓”之为已是了无兴致,索性将本书的序言拿将出来,贴于博中,目的亦甚纯,仅为喜欢我文字书画的朋友做个预告而已。
新书《文者纯粹》序言
江心岛著
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
这是我的第二本集子,所收入的文章,写得多是些自我感觉,且“良好”的具多,间杂些回忆和生活白描,也多是身历的淡然之迹,并无刻意的杜撰,我向来也不屑于写些耸人听闻的故事或莫测高深的道理。
本书《文者纯粹》之名,取意于《论语》中的“子不语乱、力、怪、神。”
我所写的,是自我的真实情绪,是对生活态度的选择,没有事实的掩饰,没有情感的矫揉造作,所以我的文字可似清泉流淌,不杂而澈,所以纯粹,所以敢于以“文者”自居,以纯粹命名。
我向来对“文以载道”抱有成见,凡欲言“道”者,终逃不了“欺世盗名”的目的。对“小说”我则更是嗤之以鼻,以为多是卖苦力的行为,所图不过是一碗稻粱而已。
虽说文者为“稻粱”而谋,不失为立命的途径,但我并不情愿,一旦“稻粱”负于背上而又过于沉重,那么写字的乐趣将荡然无存,将变成一件索然无味的劳苦工作。想银子的话,不必辛苦地点灯熬夜去码字,可以用别的途径和方式,一样能养活自己,所以我的这本书并不媚世,才能纯粹而精,正所谓无欲则刚,我自是有这份胆量。
我写书虽不为“稻粱”谋,但仍有一己之私,那便是除自我享受“码字”之趣外,亦欲借此书与“同道”之友神交,分享我的快乐,《易》云:“兑,君子以朋友讲习。”这是一种很纯粹的情感。
我在第一本书《大画易语》中,于其首页曾泼墨书“鸣鹤在阴,其子和之”八字,所蕴的便是这个意图,我一向注重“精神”的愉悦享受,其高于物质对我的刺激。平时我对身边的人并不奉迎,也不迁就,对无以相“聊”之人更是懒的搭理,对亲朋“劝我向善”则有哭笑不得的无奈,自然是没闲心来解释,所以我宁愿用文字来表达真实情感。
出书恰恰可以成全我的意愿,但凡是与我“方以类聚”之辈,必然能见于书肆而“请”至家中,与我于万里之外完成“臭味相投”的化学反应,其间更能省却了不必要的礼仪麻烦。
《易》云:“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本书仍延续了我固有的风格,是一本图文合集。插图、书法作品较之《大画易语》已多有进步,我所谓的进步指的并非是技巧或水平,而是创作时的情绪更加放松。书画作品之所以能打动人,全在于作者的情绪被蕴涵其间,而被触动心灵的观者一定是作者同类,所以凭一纸之墨便可惺惺相惜。
情绪的超然放松是书画境界中的极致所在,这也是我对蔡邕顶礼膜拜的原因,其“散之”的境界当是我毕生所追求的,这等状态在我的作品中,我自信尚能存在,“浓度”也足以在读者眼中留下烙印,这也是我敢于向责任编辑夸口本书能“售罄”的原因: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中,与我一般性情的实在是太多了,或者说我的这般性情就是七十年代人的典型代表,所以我的情绪足可以感染这帮人,不必担心销量的问题。
我一向自以“当代东坡”为是,诗文书画俱佳,虽然没有人来捧臭脚,但自信我还是有的,所以我敢于将文章书画抟作一体,试问现在有那位作家能将此事做得如此整齐?如此划一?
在我的《大画易语》中,文字是以半“古文”的笔调构成,而在本书中,我保留了几篇同样风格的作品,以示对购买我第一本书读者的敬意。而纯粹白话文的作品占了本书的大部分篇幅,这到不是我的“堕落”或有意妥协,而是我觉得文体并非重要,关键是能否将情绪流畅的传达出来,这才是文字的灵魂所在。
在很多人看来,我的文字总被“横秋老气”所罩,或言是八十老翁之笔,我之于此事亦是莫名其妙。我作文向来不打腹稿,也非“不忿不启”之为,只是下笔后任凭情感随意飘荡,即不雕啄也无刻意,更无润饰故意之改,只是因为我古书看的多于现代白话,有时便不知不觉中露出了“训诂”习气,不免给人以“乱拽”的印象,此事之于我而言,的确是一个“严重”问题,日后当有所留意。
每一本书的出版,皆非作者的个人功德,其间合聚很多人的力量,否则单凭作者一己之力则只有做梦的可能,所以在这里我亦未能免俗,当要说些感激之辞:我要对本书的责编及相关朋友致以诚挚谢意,感谢他们对此书出版所做的辛劳工作。
写到这里,我回览了一遍上面的文字,发现愈发不象一篇序文了,那就权做为一篇杂文来代序吧,反正也没人跟我计较序文之体应当怎样。
从写本序的第一字始,一夜下来,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东方见白之刻,眼已渐涩,我也懒得再修改,现在应该洗洗睡了,这一夜因写字而获得的“愉悦快感”是要“洗心退藏于密”的,所以在阳光进屋之前,也应找个地方给收起来,被窝看来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哈、哈!
白日独眠心自醒,黄粱一梦腹已空。嗟!
江心岛
乙酉冬日夜作于北京南城大壶酝气斋